少日子,怎又弄出人命来,明府大人虽与房下沾些远亲,实说也走动不勤,便有情面也不大,纵求上门去,也不定如何。”
周养性知他这是寻借口推脱,谁不知他柴老爷与陈知县有些交情,常里也吃过几回酒,周养性哪有不明白的,忙起身拱手一躬到地央告道:“可着高青县,谁不知哥的本事,莫说高青县,便兖州府里,哥也是说上话的,上回事就亏了哥才平下,这次哥定要帮弟解脱了才是。”
说着让跟着的小厮捧了匣子进来,放到桌上,周养性打开,只见五两一个的银锭子,十个一行,整齐齐排了两溜儿。
周养性道:“这些是我爹让我拿来,让哥瞧着走关系通人情的,若不够弟再去取来。”
周养性嘴里的爹自然不是他亲爹,乃是他那个老太监叔叔,柴世延暗道那老色鬼惯是个爱折腾的,自小煽了家伙,色心倒未改,却,在宫里这些年,积攒了不少银子物件,早晚还不是落到周养性手里,倒不妨周养性有此造化,这笔横财落在手里,足够他折腾两辈子了,如今求到自己头上,吃他些银子好处也应当。
心里虽如此想,嘴里却道:“你我兄弟之间何用这般,待我明儿去县衙走一趟。”周养性一听明儿?忙小声道:“哥,这事急呢,便弟等得,那丫头的尸首怎等,如今可都开春了,便在凉屋子里也搁不得几日,若让旁人知道却麻烦,不若利落的发送了才是道理。”
说着又道:“若是旁个丫头还罢了,只这兰香不是外乡人,却是城门东郑老头的闺女,因他好赌,输了银子被逼的紧,才把闺女卖了人牙子顶账的。”
柴世延一听不禁道:“你怎如此糊涂,上回你婆娘那事出来,还不学个乖儿,买个丫头怎还买个本乡本土的,若是那些外乡人,寻不得根底儿,便死了也只她一条命,使几个钱掩过去也还罢了,如今你怎知她爹那头就老实着不告你,若写了状子,那也是一条人命,说不得锁了你去问个清楚明白,到那时岂不祸事。”
周养性正是怕这个呢,忙道:“想那郑老头有甚起解,不然也不能拿亲闺女顶了赌账,我思想着,给他几个银钱,吓唬一通堵了他的嘴,他胆子怯了,敢说甚话。”
柴世延道:“既如此,你快去拿了银子稳住那老货,我去后头换了衣裳,便去衙里走一趟吧!”
周养性见他应了,心下略松,也不敢耽搁,从柴府里出来,直奔着城门东去了,再说柴世延,知道这事人命关天缓不得,便让平安去上房里拿了衣裳,不一时平安回来,柴世延一边儿换衣裳一边问:“你娘现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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