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磕了头道:“爷让奴才来接娘家去。”
玉娘见平安后头的软轿,不免愣了愣,平安多精儿,忙低声道:“爹怕那车颠簸,这才派了奴才来,说让娘做轿子家去呢。”
秋竹低声在玉娘耳边道:“可见爷心里惦记着娘呢。”玉娘也是没想到,往常哪见柴世延如此体贴过,还怕她颠簸,便她病卧在床,他还不是去外头院中一味高乐,只不过昨儿依了他,倒跟换了个人似的,怪道他那么精明个人,末了却死在妇人手里,可见这厮是个色中饿鬼,只随了他那些事,便一万个事儿都能应的。
平安见玉娘坐进轿去,让婆子跟着轿,他自个瞅见四下无人,伸手扯了秋竹的衣裳角儿,盼着她跟自己说句话。
秋竹却唬了一跳,心道,青天白日大街上呢,这般拉扯落到旁人眼里成了什么,忙着甩开他,几步便上了后面的车。
平安扯了空,楞在原地半日才回过神来,这一路心里越发忐忑,暗里疑心,莫非秋竹动了意要跟着爷了,不然,怎连话儿都不跟他说了。
越想心里越忐忑,有心拉住她问过清楚,奈何秋竹不搭理他还罢了,只自己一挨近,她便躲的远远,平安越想心越灰,到了柴府大门首,连脑袋都耷拉了。
秋竹瞄见他那样儿暗里好笑,扶着玉娘进二门到上房来,刚迈进远门,就见小荷跐溜一下从那边厢房里斜刺啦的钻了出来,见了玉娘,匆忙忙见礼。
玉娘略定下神来,从上到下打量她一遭,只见身上衫裙儿都湿了大半,贴在身上显出身段来,真真勾人,玉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却当不知道一般,往厢房里望了一眼问她:“谁在里头?”
话音儿刚落,厢房的门从里头打开,柴世延迈脚走了出来,显见是沐浴过后,头发还散着,腰带也未见束,松散散披着件道袍,噙着个笑望着玉娘道:“可家来了,倒让爷候了这大半日。”
却说柴世延,唤了贾有德与他在铺子里点货对账,直弄到近晌午,柴世延便说寻个酒肆吃酒,贾有德却道:“在酒肆中吃酒干巴巴的有甚乐处,不如去院中吃,叫俩个粉头弹唱递酒岂不好。”
柴世延如今刚从玉娘哪里得了趣儿,恨不得这就家去与玉娘温存,便有些意兴阑珊,只说:“那几个粉头唱来唱去,也不过那几套词儿,早听的腻烦,有甚趣儿。”
贾有德却呵呵一笑道:“哥莫不是忘了那西街上的冯家,她家的冯娇儿,弹唱几曲,难道还入不得哥的耳?”
柴世延昨儿还想着冯娇儿呢,这会儿听他提起她来,自是动了意,被贾有德扯去了西街冯家,那冯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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