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延,柴世延见如此,已先信了六七分,暗道,这可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不是玉娘提醒自己,还当这厮是个好人,以后需防着他些才是。
思及此,心里已生了龃龉,怎还与过去一般肆意耍乐,忽听贾有德道:“若果真在咱们这里建离宫,却合该哥发财,既落在咱们县,自是陈大人经管,哥谋个督建的差事,银子还不跟流水似的,到时哥得了好差事,莫忘了兄弟几个才是,略抬举些,哥吃肉,弟几个跟着喝口汤,只不知这事儿究竟虚实。”
周养性道:“昨儿夜里叔叔外头吃酒家来提起些影儿,十有□是真。”说着举杯儿敬了柴世延一杯儿:“弟不才,旁的事不成,前后跑跑腿儿尚能胜任,又是自己人,哥莫忘了弟才是。”
柴世延目光略沉道:“你叔叔虽如今回乡养老,说到底儿是宫里出来的,怎没个门路,给弟谋个妥帖前程也不难,说不准哥还要指望着弟抬举呢。”
周养性听了柴世延这几句奉承话儿,心里头欢喜,虽说自己如今事事不如柴世延,也不过缺在没他这份祖上传下的家产,没他手里的银子多,真论起门路,自己倒也不差,况这厮也是个财黑的。
前番只烦请他与县衙陈大人垫上句话儿,倒破费了不少银子,还给了他几支簪子答谢,先头心里还有不舍,这会儿忽想起那几支簪子如今戴在那位大娘子头上,周养性倒恨不得当初多给他两支,那般姿色合该好的来配搭,自己若能得个如此绝色的婆娘才是造化。
越想着越动了邪心,又吃了酒下去,接着酒劲儿与柴世延道:“如今弟跟前连个知冷着热的婆娘都无,有心再续一个进来,好好过日子,闻听你家大娘子贤良淑德,心下甚羡,敢问哥,嫂夫人可有什么堂妹表妹的,与弟做个媒,若成事,弟好谢哥的大媒。”
柴世延听了,心里不禁冷哼,刚若是有七八分,如今可真是实打实了,这厮不定在庙里撞见玉娘,动了色心,这会儿却来打此等歪主意,想这厮竟色胆包天惦记上玉娘,柴世延心里怎不恼恨。
却也知不好露出来,便道:“房下上头只一个长兄,表妹堂妹却未听见有,便有也早不往来,哪里给你做什么媒,咱们县里多少贤良女子,想续个婆娘还不容易,我瞧着春妹就好,模样齐整不说,又跟了你这些年,该纳进府去才应该。”
春妹听了脸色立时有些白,伺候周养性一个险些去了半条命,若被他纳进府去,他那个叔叔的手段,岂不活活要了小命,却不好推脱,只道:“二姐进了大爷府里,如今这院中只我跟几个妹妹勉力支撑着,若我再去,娘怎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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