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也说不出,平安虽不知底细,却计上心来,忙冲着里头道:“爷,县外园子里的管事来了,想是有要紧事,现在前头候着呢。”
柴世延抬起笔还未落下,心里却有些悔上来,他本是想用话儿试一试玉娘罢了,岂知她却要下堂求去,自己一时急怒攻心,应了她,却哪是真心要休她,不瞧别的,便瞧她肚子里柴家的子嗣,如何使得,却话儿赶在这儿,若不写,这面儿上又怎过得去。
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平安这一声倒是正恰好,掷下笔,瞧也不瞧玉娘,掉头去了,待他出去,玉娘仿佛失了全身力气,身子软了软险些栽倒,秋竹忙扶住她,叹口气道:“娘这是何苦?”
何苦?玉娘凄然一笑,扶着炕桌缓缓坐在炕上,低声道:“便如今不下堂求去,待那寡妇若进了柴府,自己便空顶了大娘的头衔,却又何用,岂不更凄凉。”
秋竹道:“奴婢瞧着爷不定是嘴上说说罢了,想是记着哪日跟娘拌嘴,用这些话儿刺娘。”
玉娘摇摇头:“秋竹你也听见了,那寡妇有财有色,你家爷是甚脾性,这般好事寻都寻不见,如何舍得推脱出去。”说着只觉心口疼了一下,喉头发甜,张张嘴忙用帕子捂住,拿开一瞧只见一方雪色罗帕上点点红梅,眼前发黑晃了晃,斜斜倒在炕上。
把个秋竹唬的魂儿都没了,忙高声唤人进来,婆子进来又掐人中,又胡噜胸口,半晌方回缓过来,虽醒转,玉娘却想自己这般年纪便呕出血来,还有甚寿命,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68、
话说柴世延本想试探试探玉娘,哪料玉娘这般烈性竟求休书,若不是平安说园子里管事到了,他还真不知自己如何下台。
从上房院出来,脸色阴沉,平安瞄见爷脸色,心里不觉敲鼓,虽园子管事到了,却是询平常之事,哪有甚要紧事,是平安假托要紧,把爷诓了出来,爷这般恼,一会儿若见了管事知道无事,岂不要问自己罪过,说不得就要挨板子。
正忐忑着,到了外头,柴世延询了管事打发出去,只瞧了他一眼,平安那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却忽后头婆子跑进来回说:“娘那里不好,爷刚走,便呕口血出来,人也不省人事,胡虏了半日方缓过来……”
柴世延不等她说完,蹭一下站起来就往后跑,到了上房院门首却住了脚,玉娘既这般,定是因刚头事儿,想必心里还恼着自己,若这会儿见了自己岂不添了气。
柴世延不禁有些悔,过往还罢了,如今怎还不知玉娘性子,面儿上大度,心里却是个看不开,且自己用那寡妇试她,却也弄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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