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受过勒绞踢踏的神经已然麻木,男人低吼一声,作势又要合身扑上来。
然而他毕竟只有一双眼睛,顾前就难顾后,在歹徒扑起到上身基本和地面垂直的方位时,有过片刻落单的权微已经探着胳膊从头顶的菜摊上闪电般抓了一把煮熟的老菱角,这种外形像是带刺的元宝的跨界蔬果成熟以后非常坚硬,翘脚似针似勾,可以说得上锋利。
权微从斜后方攀出了对方的手腕,这里相对比较细,容易抓取,同时他操着棱角用力往对方的小臂扎去。
在手肘往下4、5个指距的位置有块肌肉,权微虽然不知道那块肌肉的学名叫掌长肌,但他却知道那里可以影响手部的活动。
下一秒,棱角的尖端没入了男人的手臂,他发出一声痛到极处的惊喊,手腕出现了一个明显的抬举动作,随即剔骨刀像是握不住似的铿然砸到了地面上。
失去武器让男人卡机似的呆滞了一瞬,紧接着他脸上的肌肉出现细微地抽搐,像是一台不堪重负的机器在彻底坏死之前最后的哀鸣,他捂着手臂要去抢刀,杨桢眼神一闪,猛地扑过来将他撞翻在地。
因为距离太近、时间太紧,权微作为一条池鱼,被战五渣的杨桢隔着神经病撞得跌出去,后脑勺磕在摊子上,不久之后起了一个让他躺平就难受的大包。
等歹徒被控制以后,之后就是等待警方和救护的到来了。
危机即将解除,回过神来的人们又慢慢地聚拢过来,对于事态来龙去脉的探究欲让大家不愿意离开这个刚刚让他们受过巨大惊吓的地方。
在过来帮忙的人七手八脚地将歹徒在地上按死的时候,权微搓了两下头发,趁乱狠狠地踹了那败类玩意儿好几脚,垃圾不打白不打,反正这人多手杂,打折了也没人知道是他。
踹完权微滚出人群,顺道将被裹在里面的杨桢一起扯了出来,他站起来不知道往哪儿看了几眼,接着立刻就将杨桢往上带,嗓音有些发沉地说:“走。”
杨桢最后被男人用手肘捣了两下肚子,难受得泛起了干呕,一时有些爬不动,碰上权微来拉他,杨桢才做好自力更生的准备,脚板心还没实打实地踩中地面,就被一股蛮劲扯飞得站了起来。
这着实不像是一个刚说过“坚持不住”的人该有的力气,但杨桢为人比较光明,没往装腔作势的方面上想。
他只是痛苦地打了个嗝,感觉有股热流在食道里上涌,杨桢连忙咽了口唾沫,脚步被迫仓促,脑子也断片儿地说:“走哪儿去?”
权微拉着他,一副要赶去投胎迫切架势,头也不回地说:“洗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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