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爷长揖到地,“儿愧不敢当。”徐次辅微笑道:“有什么不敢当的?依为父看,你能干的很。家中的庶务,朝中的应酬,都能周旋得当。”
徐三爷谦虚了几句,唯唯而去。
徐三爷离去之后,徐次辅的书房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便服前来的朝臣。书房门密闭着,并不要仆从在旁服侍,他们说了些什么,谋划了些什么,无从得知。
徐次辅很忙,不过徐郴若是回来,他会放下手头事务,和长子饮酒谈天,消闲半日。“郴儿越发疏懒了。”徐次辅责备道:“回府陪伴为父的时候越来越少。”
徐郴心虚的陪笑,“儿子回来的是少了些,往后一定改,一定改。父亲,您也知道礼部是忙碌的,公事完了回到家,阿述阿逸又吵着要去看姐姐。”
徐次辅舒心的笑着,“素华这孩子极好,争气。”不只做了国公夫人,得了公婆夫婿的欢心,进门不到一年便怀了身孕。有这样的姑娘,娘家面上也有光。
提起爱女,徐郴话可就多了,“您是不知道她,快要当娘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我若不常去看看她,嘱咐嘱咐她,实实放心不下。”
徐次辅笑着摇头,“太过儿女情长。”自己也是有女儿的人,当年女儿出阁、怀孕,不过略问一句而已,何曾这般牵肠挂肚。
言笑晏晏说了半晌话,徐郴方起身告辞。临出门,徐次辅叫住他,“平北侯府可是要办满月了?”徐郴点头,“是,这月二十三,办双满月。”徐次辅笑道:“长子长孙,非同小可,应该大肆庆贺。”
到了十一月二十三这天,平北侯府门前车水马龙,来客大多穿着高品级的官服,气宇轩昂。府内张灯结彩,人声鼎沸,丝竹不绝于耳,厅上院内,皆是戏、酒。
女眷们还是斯文的,男宾多有军人、武士,酒酣耳热之时,纷纷嚷着,“张大帅,您的大孙子倒是抱出来啊,让咱们饱饱眼福!”
张并微微笑着,果然命人“把大哥儿抱出来”。没多大会儿,奶娘抱着婴儿,丫头们簇拥着过来了。婴儿已足足有两个月,一双漆黑灵动的大眼睛看向众人,毫不认生。
当下有几个人流了口水,伸手想抱,张并哪里肯,只许看两眼,不许动手。张勍护的更紧,“好了,看过了,把大哥儿抱回去。”人这么多,别把我儿子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