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屋里无人侍奉,瞳孔皱缩。
“老头,你怎么了?照顾你的人呢?”
屏风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小小个子的程从衍端着一盆热水回来,看到他的一刹那,神色肃穆。
她好像早知道他会来,但是又不想他来,心下憋着一股气,什么也不说,只是板着脸孔绕过他,把韩奕扶起来,披上厚厚的大氅。
贺朗看的一头雾水:“小友,这是怎么回事?老头这是怎么了?中毒了?”
他的小友没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虚弱的韩奕,颤着胡子,招了招手:“阿朗,你坐这里,我有话跟你说。”
程从衍伺候他把脸上的血渍都擦干净,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贺朗坐在圆凳上,不住地观察他们两个,心下泛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阿朗,或许你早就开始怀疑,天底下琴师那么多,你虽然是我的表亲,但我们一点都不熟,甚至从未谋面,我究竟为何要给你这个机会……”
“你想说什么?”
“我,我是有私心。”韩奕抓住程从衍的手,无神的眼睛开始涣散,“阿衍,把东西给他看看。”
程从衍听话,踮脚打开床后面的一个柜子,从里面抱出一个檀木匣子。
匣子打开,里头厚厚一沓,全是田契地契以及韩奕近几年来的各种私产。
贺朗看的瞠目咋舌:“老头,你把这些东西给我看干什么?”
“陛下这回很喜欢你的曲子,是你的福气,咳咳……”
程从衍闻言,赶紧过去帮他拍着后背。
“但是阿朗,除了陛下赐给你的金山银山,我这里,还有一座。”韩奕指了指他手上的匣子,“这些只是一部分,我的私产,还有很多……”
贺朗嗤之以鼻:“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想把自己的财产全都留给我啊?”
转念一想,韩奕好像还真的一生未娶,一生无子来着。
贺朗脸色渐渐变得跟程从衍一样严肃:“你真的打算把财产都留给我?”
“是。”韩奕说完话,又剧烈咳嗽起来。
贺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程从衍抬头,深深的一眼,又叫他冷静下来。
等他咳嗽停了,他才捏着手里的匣子,问:“条件是什么?”
“我的寿命,所剩无多,我想这最后的日子,你陪我,去江南养病。”
原来他早就都决定好了。
招他上京给陛下献曲只是个幌子,他是要看看他的心性,看看他适不适合做自己财产的接班人。
没有人指望他给皇帝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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