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夫子也知道了。
夫子一气之下,不愿再认他做学生。
他娘好求苦求,请夫子原谅他这一回,夫子不同意,他娘就下跪,就是这一跪,他娘晕倒在地,郎中诊断,只剩三个月的寿命。
过世前,他娘拉着他的手,说自己还存了点银两,说在很远的上京城,一直有人在帮助他们,不过因为是贺家远亲,所以那钱她一分没动,现在都留给他,应该够他用到彻底长大,她要他好好读书,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他迷茫,他不知道怎么才叫有出息,但他本能地去点头,去答应他娘,他一定好好把书读完。
他跪在他娘的榻前,眼睁睁看着她闭了眼。
她的丧事是前面花柳巷的老鸨和茅屋学堂的夫子看不过去,一起帮忙办的。
后来,他依旧住在那条巷子里,依旧每日去上学,依旧每日听着前面热热闹闹的曲子,只是没人管着他,心底里有些东西在疯狂滋长。
那天晚上,他又在地上摆起了石子,听着前头花柳巷里的曲子,自己慢慢练习。
他想,他该买一把琴。
他娘要他有出息,他知道自己这水平,读书是不会有大出息的,于是重操旧业,开始再去另外的学堂招揽生意。
这年年底,他有了自己的第一把琴。
琴行货架上最最最最最便宜的一把琴。
他开始白天读书,晚上自学练琴,反正住在那种地方,晚上的热闹从来不绝于耳,没有人会抱怨多一种声音的存在。
他依靠着自己的天赋,慢慢摸索,一首一首地模仿、练习,练到闭着眼睛也能弹的程度,他再开始慢慢尝试,自己改编曲子,再到最后,他自己开始谱曲。
只是临川是个小地方,他谱的曲子从来卖不出去,他想去更大更广阔的天地,试试自己的手艺。
可是他答应了他娘,一定要好好把书念完。
他不敢违背他娘的遗愿,只能一直待在临川,直到十三岁这年,他才终于学成。
夫子劝他好好科考,以他的水平,至少能中个秀才,也算光宗耀祖。
可他摇摇头,一个人,一把琴,独自离开临川,去了开封。
开封比临川繁华的多得多,烟花之地也大的多,他的曲子很有市场,没多久就卖出了好几首。
但也是在开封,他才知道,原来世上不只有靡靡之音,还有铿锵有力,高山流水。
他在开封住了五年,拜了老师,学了专业的琴技,偶尔卖卖曲子,接点需要弹琴的活,维持自己的生计,在当地,勉强也成为了一个小有名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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