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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云衢端正了神色,无比郑重地谏道:“陛下!亲族同朝需得避嫌是为了防止公器私用,避免朝堂尽为一家之言,是万世之法,如何能这般轻率打破?今日为臣破例,明日便可为旁人破例,长此以往,此法如何存续?堤溃蚁孔,气泄针芒,臣如何能做那溃堤泄气之人?陛下也该慎之戒之!”
卫杞许久不曾被她这么直言相谏了,一时有些怔愣,细想片刻,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她这些年万事顺遂、众人奉承,不知不觉竟也飘飘然了起来。她忽地警醒,咽下了万般滋味,开口道:“是朕轻狂了,高卿说的是正理。”
高云衢仍跪着,抬手作揖,目光炯炯,接着道:“再者,臣与临深之事陛下清楚,我二人虽无婚姻之名,但臣认为已有婚姻之实,自然也应在避嫌之列。臣自己定下的秩序,自己得要守住。若说无纸面之据便做不得数,骗得过天下人,难道也骗得过自己吗?”
卫杞沉默了片刻,复又道:“即便如此,按照惯例,也该是以卑避尊,方鉴职低年幼,哪有你让她的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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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臣要说的另一件事了。吏治已清,税法已定,陛下下一步要做的便是清丈田亩,重修簿帐了吧?”
卫杞颔首:“朕本属意你来做。”
“陛下,此事有更好的人选。”高云衢坦然道。
卫杞愣了一下:“你选方鉴?高云衢,你爱重她到这种程度了吗?竟这般为她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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