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之中悠悠醒转,眼前昏暗天地旋转,好一阵才稳下来,她打起精神定睛看去,左右皆是柴薪,身下是蓬松的稻草,屋舍有些破败,约摸是间柴房,倒也算不上脏污。她被反剪了双手缚住,栽在草堆之中,不知昏迷了多久,半边身子都叫自己压得发麻。她挣扎着想法子叫自己坐起来,好能换个姿势缓解酥麻的感觉,却怎么也不得要领,最后也只是翻了个身躺倒在地上。
“吱呀。”有人推门进来,高云衢侧了头去看,来人是个三十余岁的女郎,手上捧了个碗,大约是送饭人。
高云衢瞧她面善,便出声问道:“这位娘子,敢问这是何处?”
女郎不说话,将她扶起来,将碗拿起放在她唇边,内里是一碗稀疏的粥,高云衢饿极了,顾不上旁的,先就着她的手饮了两口。
方才那一阵她大约盘算了——身上无伤,环境尚可,无人看守,应是暂时还不想要她性命。她饮了粥,有了些气力,又问了那女郎几句,对方皆不作答。
没一会儿高云衢便觉无力,应是粥中下了软筋软骨的药物,这时那女郎方走过来替她解了绳索,换了一副镣铐锁在脚踝上。
“这位娘子,为何不与我说话呢?”既来之则安之,高云衢也不急,试着与来人说话。
那女郎抬眼瞥了她一眼,无悲无喜,终于开口道:“该说什么呢?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
高云衢一喜:“那我便不叫你为难,不能说的你摇头便是。”
女郎不置可否。
高云衢便问:“与我一道的那些人还活着吗?”
女郎想了想道:“关在另一处。”
高云衢心下大定,看向那女郎素净的容颜,问道:“这位娘子如何称呼呢?”
“……阿远,你这般唤我就好。”女郎迟疑片刻,仍是回答了她,但说完之后她便退了出去,将高云衢一个人留在了柴房里。
松绑之后酸麻之感褪去了不少,高云衢扶着柱子慢慢站起来,试着动了动了,药物让她变得无力疲乏,不要说杀出去,估摸着连拿起刀剑都费力。脚下的镣铐一端连着地面,长度大体够她在屋内走动,却出不了门。她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柴薪、稻草、角落有便桶,除此之外半点可用的东西都找不见,方才喝了粥的碗也叫阿远收走了。而那碗稀得没有几粒米的粥,饱腹自是不能,但多多少少能叫腹内舒坦一些。她走到门边,贴着门窗缝隙往外瞧,外头看起来与普通的村落区别不大,草屋散布,炊烟袅袅,但来往之人却不见带荷锄带镰,反而是佩刀背弓,又看他们行动之间,下盘沉稳,手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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