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道:“你我都在这旧船上凿了孔洞,也不知先祖有知,会是什么感想。”
“先祖建了这城,是想要楚州安定,为生民开太平,而非裂土封王。若是真的泉下有知,怪罪你我,那这先祖也不必要了。”祁道凝从来便是离经叛道之人,说这话全无任何不适。
祁道凛沉默了片刻,忽地接道:“你说的对,祖宗香火又算什么呢?断个干净也好。”
祁道凝一愣,这是她知礼守矩的阿姐说出的话吗。
祁道凛笑了:“走罢,我们上哪儿去?你该是有安排的吧?”
“出海去!天地广阔,任我畅行!走!”
她们翻身上马,向另一个方向行去,将那名为家族实为囚牢的故园抛在了身后,没有回望一眼。自十八岁之后便断了的前路,驱散了重重迷雾,邀她们大步前行。
永兴十六年六月,楚州豪族谋反。高云衢决策果断,命令魏立澄部先是攻下楚州各处关隘,扼住楚州咽喉,豪族缩回楚州城据守。
永兴十六年七月初七,曲州援兵抵达,与魏立澄部合流,正式发起进攻,两日拿下楚州城。豪族兵败如山倒,尽数被擒。
楚州初定,事务无数,原先的楚州高官多少与楚州豪族有涉,皆是戴罪。整个楚州的事务都落到了高云衢与方鉴头上,哪怕有周诲、谢悯、钟杳帮手,亦是忙了个昏天黑地。
七月中旬,新的钦差胡大有到达楚州,主导豪族谋反一案,同时带来新的任命,高云衢转任楚州太守,方鉴转任楚州通判,掌楚州民政。与她们同来的文武官员皆暂留了楚州,再加上胡大有带来的属官,总算是把楚州的班底架了起来。
高云衢连轴转了十余日,撑到胡大有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与胡大有年轻时都是铁杆的帝党,联手掀翻过彼时的朝中巨蠹,是可信之人。这口气一松,她登时便倒了下去,急得众人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高云衢这一觉睡了很久,她本就被关了月余,出来之后殚精竭虑筹谋划策,进了城更是忙得废寝忘食,身体早就透支了。
醒来的时候天色暗沉,桌上点了一盏昏黄的灯,不算亮,给屋子镀上了一层暖色。这一觉睡得很好,高云衢长叹出一口浊气,感觉自己恢复了许多。她试着翻身坐起,却发现方鉴趴在她的床边睡着,压住了她的衣袖,于是她便不动了,又躺了回去,但方鉴已经被惊醒了。
她欣喜万分:“大人!你醒了!”
“嗯……”高云衢便顺着她搀扶的力坐起来,问道,“我睡了多久?”
“两日了。”方鉴的眼眶热了一下,心疼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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