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同窗吗?”日落时分,她的舍友下学回来,笑着冲她打招呼。
“嗯,我叫方鉴,字临深。”
“我叫崔苗,字新萌。”
崔苗是个开朗的性子,主动与她说话,带她熟悉环境,几日下来二人便熟悉了。
“我阿爹是鸿胪寺卿,说是正四品朝官,但几乎算是个闲差。”崔苗边写课业边道,“说起来也是好笑,女帝临朝都三代了,我那阿爹竟还是更看中男儿,死活要生个儿子出来,结果嫡嫡庶庶里里外外拢计生了我们姐妹五个,半个儿子都不见。”
“朝臣之中竟也还有这样的人?”方鉴长在乡野,对朝中事知之不多,闻言奇道。
“呵,”崔苗冷笑一声,“守旧之人怎么不多?有些人嘴里不说,心里也计较着呢。毕竟男尊女卑的时代才过去不久。”
“竟是这样……”
“要不是我阿娘少时家道中落,怎么会看上他?以我阿娘的才能顶替他做这个鸿胪寺卿绰绰有余了。”崔苗讲完了自己家的破事,顿了顿又问方鉴,“临深,我听说你是走的高云衢高大人的门路进来的,你是高家的子侄吗?”
方鉴摇头:“只是远亲,大人心善,愿意拉我一把。”说着心下有些酸涩,不是子侄不是学生,亲眷更是说不上,只能是一个说不清白的‘远亲’罢了。
“那可是高大人啊。”崔苗全然没注意到她的小心思,语带羡意。
“什么?”方鉴茫然。
“你不知道吗?”崔苗一脸惊讶,“高大人是本朝最年轻的三鼎甲。在御史台时堪称铁面无私,最杰出的战绩是写奏疏痛骂了当时的右相,逼得那位大人自请致仕,人送绰号殿上虎。她的文章至今还是御史台学习的范本。后来转任大理寺后,又以擅辨是非曲直闻名,审讯断案又快又准。”
“你很崇拜大人?”方鉴对高云衢的过去知之甚少,很是愿意听崔苗讲。
“自然,高大人年轻实干,又写得一手好文章,我会倾慕也很正常啊。”崔苗满脸的理所当然,“不过也有人说高大人手黑心狠,不喜她的人说她是酷吏,是陛下手里一把刀。”
“呵,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做陛下的刀。”方鉴冷笑了一声。
“就是就是。啊,这个算题你写完了吗,借我看看……”
国子监同京中官署一样,每旬一休。前一日一散学,方鉴和崔苗便拜别彼此,径自回家去了。
回到高府的时候,高云衢也才散了衙回来。方鉴是头一回见她穿四品官员的绯红公服,广袖流云,俊美非常。她有些看呆了去。直到高云衢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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