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卫杞又叹,“蔡铨呀蔡铨,何时才能换掉这个政事堂首辅呢。”
“陛下,这可不是换掉一个蔡公便能成的事呀。您还年轻,且忍耐罢。”大监进言道。
“朕知道。”肃清朝堂吏治是与整个官僚集团和世家大族对抗,蔡铨是他们的代理人,但实际上也是缓冲,正是蔡铨从中斡旋才使老派的世家官僚与新生的寒门清流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卫杞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搬开蔡铨,却也知道蔡铨有蔡铨的作用。
随着高云衢完成御史台改革,针对她的弹劾更多了,几乎每日都有,卫杞叫阿郑用一个箱子装了,统统留中不发。
阿郑仍伴在她左右,替她整理奏疏,也陪她看书下棋。她的嘴巴严实,又是无牵无挂一个人,卫杞关上门也会跟她说些不好传出去的话以作发泄。她困惑地问向卫杞:“陛下,高大人都已快做完此事了,为何弹劾反而更多了呢?”
卫杞放下折子冷笑:“他们怕她做成了,其他各部便要效仿呢。”
“这不是陛下所愿吗?”
“所以才要行此威慑之事,高云衢洁身自好无缝可钻,又有朕护着斗不倒,其他人有这个本事吗?”卫杞咬牙暗恨,却也无可奈何。
阿郑体贴地走到她身后,为她揉捏着僵硬的肩颈,道:“陛下不必忧扰,至少您还有高大人这样的臣子啊。”
卫杞摸了摸她放在自己肩头的手,闭了眼不再说话。
永兴十二年春,又是三年一度的京察,整个京师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此次京察官员中功绩最大的当属高云衢,朝野上下皆心知肚明,反对派也一改之前的风向,不再弹劾高云衢,改为大行夸赞,几乎要将高云衢说成伊吕之才。
“这是捧杀啊。”崔苗猛地拍桌,震得桌上得碗盘一跳。方鉴忙按住了杯盏。
另一位交好的同窗范初融亦是义愤:“从高大人开始考绩之法,这帮人就在信口雌黄,是有什么毛病吗?怎么就是见不得旁人好。”
“诬陷不成改捧杀,真够肮脏的。”
“可不是,我曾以为朝堂大事皆是郑重非常,却不想竟如小儿游戏,你推我搡。”这位姚星权是寒门出身。
“高大人应该不会被他们中伤吧?”
“应该不会,”范听融是户部尚书范映的侄女,常在范大人身边走动,消息也灵通些,“高大人简在帝心,这些小手段不会让她伤筋动骨。”
“可若是没有结果,他们又为何要行这捧杀的手段呢?”
几位同窗皆是想不明白。这一日聚会的同窗都与方鉴和崔苗交好,也都是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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