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哪会让他的手,横里便挥出一刀,在他胸腹间划出一道七寸长的伤口。
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到那噗嗤飞溅的鲜血,崔绎不由直起上身,一手放在星渊剑上,随时准备冲出去。
尽管山简说让他尽量不要在呼儿哈纳面前露脸,以免暴露燕州后方无人的真相,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杨琼去死。
而另一边,博木儿却很冷静,桑朵一个哆嗦,急忙问他:“哥,要不要出去救他啊?”
“不用,”博木儿将一根草茎抓在手里一截一截掐断,“他既然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必然不希望被人打扰,我们现在出去只会让呼儿哈纳心中起疑,北狄人还有六七百,我们是逃不掉的。”
“那就眼看着他死吗?”桑朵心软,急得要哭。
博木儿默不作声。
杨琼偷袭不成反而差点被开膛破肚,这回是真的爬不起来了,呼儿哈纳也没有要斩草除根的意思,哼哼了几声,就骑马带着人走了。
天色将明,东方泛起鱼肚白,北狄使节团到底是成功将人带走了。
崔绎从草丛中走出来,杨琼听到脚步声靠近,也没有心情去看是谁,就那么死了一样躺着不动。
“起来。”崔绎站在他身边说。
杨琼一动不动。
“起来!光是这点伤就让你倒下了吗?”崔绎怒喝一声,一脚踢在他肩上,将人踢得打了个滚,“大丈夫何惧言败,只是输了一次就自暴自弃,你可对得起杨家列祖列宗!可对得起于你有救命之恩的程夫人!”
杨琼匍匐在地上,手指使劲抠着地面,将短草连根拔起,又狠狠地捶向地面。
崔绎沉默地看着他,杨琼用额头撞地,一边撞一边哭,开始还竭力压抑着,到后来完全是失声痛哭,边哭便发出野兽般的嘶喊声。
北狄人已经走远,旷野中只剩一地马蹄印车辙,以及声嘶力竭的恸哭声。
等他哭够了,崔绎再一次命令道:“站起来,杨公琪,你要不想程夫人一辈子在呼儿哈纳手里求生不得求死无门,就给我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
杨琼抬起头,涕泪纵横,更沾了不少泥沙和草屑,又脏又狼狈。
他一手紧握诚拳,低声忿忿道:“我一定会杀了他。”
崔绎:“嗯。”
杨琼支撑着要起来,崔绎蹲下去搭了一把手,将他架着,朝河边走去。
桑朵跟了过来,帮着给杨琼洗伤口上药,崔绎问她:“你哥呢?”
“他说有点事要做,让我跟着你们先回去。”桑朵眼圈红红,想必之前也陪了许多同情的泪水,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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