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人物,竟然能够有机会听到一位名声显赫的才子、官居四品的侍郎大人给自己讲这么多为官处事的道理。
如果不是出了这些事,如果自己不是被冷轩蓉救回来,他怕是一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吧。
而另一边的冷轩蓉也觉得吃惊,前世她没有多少机会听父亲说官场中的事情。因为那时没出事之前她对父亲的印象基本上就只是醉心于那些笔墨纸砚和古卷字画之类的东西,虽说他是在朝为官,但实际上作为一名文人墨客的感觉更加鲜明。而出事之后,父亲受的打击非常严重,所以直到去世,他也没能给冷轩蓉留下什么话。
冷轩蓉心中暗叹,父亲不愧是为官多年的才子,这些事情他虽然没有经历过,更不知道背后的真相,但只听他现在的分析就已经丝丝入扣寸寸入理了。冷轩蓉甚至觉得现在只要自己稍微点破一点,父亲就可以想清楚整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就这一点,冷轩蓉现在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说。
冷轩蓉默默的告诫自己,现在她做任何事情都要小心谨慎,上天给了她这么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绝对不能做错任何一件事。以后将会发生的事情现在也正随着她做的改变而改变着,现在就算是把结果说了出来,也不过是让他们两人徒增烦恼。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至少要等到一个最最恰当的时机,也许到那时一切都会变得理所当然了。
“现在最沉重的枷锁套在了那个县令梁秋荣身上,他现在就是马前卒,一个弄不好,他就会成为这件事情中第一个被抛弃的棋子。”冷承戚说到这里,若有所思的接着轻声道,“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为那些死去的衙差兄弟们洗脱冤屈,最正常的途径就是让梁秋荣发布榜文……不过我看他是绝对不会发这个榜文的。发了这个榜文只会让他自己更加被动,而且就算是发了榜文,对颜良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
曾颜良一听,急忙问,“为什么?”
冷承戚轻叹一声,道,“哪怕是梁秋荣发了榜文说你们这些衙差都与劫官银的事情无关,可你毕竟是唯一一个当时在案发现场而又活着的人。就算是梁秋荣不抓你,想要抓你的一定还大有人在。颜良,你要记住,官场上这些人不是就事论事,而是无事生非。哪怕是你身上什么都没有,他们也能借着你这个人的存在兴风作浪,他们为的是他们之间的争斗,而不是要什么真相。”
这番话落到冷轩蓉耳中,她是无比的赞同。前世见到的那些丑陋场面还历历在目,那些人的一言一行,无一不是与父亲所说的这些话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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