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纲激动地挥手,压住所有人的声音,目光渐渐锁定:“这个出卖春堂的人此时就坐在我们中间,他就是——鄂释然!”
“鄂释然,你先欠下了十万两赌票,为了要翻本,竟然私自偷取了春堂三家分堂的地契去抵押换钱,而后又输得干干净净,最终竟然落下了三十万的巨债。你可有话说?”
鄂释然脸色苍白,摇摇头:“是我做的,我承认,也无话可说。”
“好,很好!”孙纲将票据扔在桌上,大声道,“其实老爷在生前已经知晓了鄂释然的所作所为,也已经交代了老夫要如何处置这个败家子,只是不想老爷突然离去,让这件事耽搁下来,但事到如今,要重振春堂,必先清除这脓瘤。”
“即日起,春堂二公子鄂释然被驱逐出春堂,从此不为鄂家人,生或死,也同春堂无任何瓜葛。”孙纲说话重声有力,仁慈堂里每一个人都面色难看,望着鄂释然。
“大哥,你怎么说?”鄂释然望着鄂长乐。
“我……我”鄂长乐摇摇头,手里重重捏住茶杯,说不出一个字来。
“大少爷仁厚待人,当然说不出赶自己兄弟离家的话,这个恶人从开始到结束都是我来当。鄂释然,虽然你罪有应得,但看在你也是老堂主的儿子,春堂还是为你准备了一份家资,已经在春堂外的流马院候着你了。请!”
鄂释然完全不理会孙纲,他只是望着鄂长乐:“大哥,我只听你一句话。”
鄂长乐一闭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同意孙老的决定。”
“好!”鄂释然拍桌而起,大呼而笑,“大哥,我说过,人不能太老实,不能太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的至亲、朋友、爱人。我不喜欢看到大哥后悔的一日,大丈夫当断则断,我走了。”
“二弟!”鄂长乐站起身。
“大哥,这是我的因果报应,有恶因就有恶果。只是,此时此刻,在场的人中,你们就未曾有恶因吗?”鄂释然大笑,“等着吧,等着吧,你们都等着吧!”
鄂释然走了,鄂长乐无力地坐了下来,孙纲继续主持接下来的事宜,无非是定选了春堂之主继任的时间,还有将老堂主入葬春堂祖坟的日期。按照族规,只有新一任堂主上任后,上一任堂主才可以真正离开春堂,入土。
从仁慈堂出来,春堂中飘起了秋日后的第一场雨,刺骨。鄂晚枫看着大哥最后一个走出仁慈堂,离开,他的背影看上去无比萧索,一点也不像小时候那样宽厚坚定。人,总会变的吗?
春堂祖训,逢金银对月可入祖坟。九月最后一天是今年最后一个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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