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由于身体虚弱,也许是由于解萦制止及时,他只是划伤了自己的脚筋,并没有完全划断。
解萦被他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君不封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很意外如今的自己竟然能让她如此方寸大乱,不禁懊悔自己的冲动。
解萦把干瘦的他抱上床,扯了自己的衣袖给他做紧急处理。
去而复返的高烧烧得他动弹不得,脚踝与后穴的疼痛无时无刻刺激着他的神经,强迫他保持清醒。沉默地看着解萦慌慌张张地为他忙前忙后,片刻不停歇的身影渐渐和梦境里的小女孩重合,本来就模糊不清的视线,渐渐由泪水侵占。
他想不明白,她可以面无表情地将他抽打的奄奄一息,又何必在这时突然回归过往,忧心忡忡地为他的伤病负责。明明他已经习惯了旧伤未好再填新伤的日常,放着不管,他照样可以苟延残喘,迎接她新一轮的凌虐。她又何必突然大发善心,让他自生自灭不是更好?也正好消解她对他的疑心,成全他对她的允诺。
解萦折腾了大半宿。此时君不封已经因高烧昏睡多时,勉强处理好脚踝的伤口,解萦随手为他撕裂的后穴上了药,又擦干净了他脸上的血污,在伤口撒好药粉。
七上八下的一颗心渐渐回归到原处,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适才忙碌时,他看她的神情。微笑若有似无,眼里带着分明眷恋,又有熟悉的疼爱。年少时,她在一旁嬉闹,他总爱这么看她。可如今,一场残虐的收尾,病痛交加里,他依然这样看她。
解萦守在他身边,知道自己今天又做了一件大错事。
当然,按先前的逻辑,她远可以这么想——
他再度精准无误地握住了自己的命脉,知道她色厉内荏,所以放心残害身体,因为就算她往日行事再粗暴,也不曾让他真的受伤。犹如一场冗长的拉锯战,所谓投诚不过是伪装,所以做得出格又何妨。
她很想让自己这么想,但也很清楚地知道,不是。
她的过激反应吓到了他。
他也许会奇怪,一个自诩爱他爱得如痴如醉的女人,会对被他触碰的反应如此之大。可退回一万步,她在他面前变得歇斯底里,势若疯魔,善良如他,想得自然是安抚。这无关他是否爱她,一切行动,都是他堪称善良到盲目的本能在驱使。正如那时他面临被她强暴的险境,反抗中不小心有殃及她的身体,他最先想的都是她有否受伤,全然忽略自己在一个更危险的境地。
她谙熟地在他身上安着一个又一个莫须有的污名,又最清楚他的本性。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所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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