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她鲜少对他郑重,君不封意外而木讷地接过了她斟给自己的酒,又局促不安地看着她,发现解萦竟然拿来一坛酒,自己倒了一海碗,给他的却是犹如指甲盖般小小的一杯,惊人的反差让他哑然。恍惚间他意识到,解萦在顾忌他的身体情况——前几日的放浪形骸仿似回光返照,那日之后,他的生机消散,醒时无名病痛缠身,幻觉持续侵袭,睡则昏迷整日,无从清醒。如果不是烟花的声响让他无法成眠,外出归来的解萦,或许会孤零零地守着活死人的他,更别提在新年来临之际,两人对坐畅饮。心下黯然,解萦的心意被他一饮而尽,品了品其中的余味,君不封长久以来无神的双眼开始有了一点灵动的闪烁。
他已经很久食不知味,这点温酒竟然让他身体一度沉睡的机能苏醒。
解萦又将一小盘花生豆推给他,手指凑近还能感觉到热气。他不抱任何希望地尝了尝,果不其然味道十分一般,炒焦的花生豆混杂其中,是解萦大厨的一贯水平。无可奈何地微笑,他往嘴里塞了几颗成色不明的豆子,苦着脸悄悄看解萦,解萦腰板挺直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地看着上空,身前的一海碗酒被她喝得干干净净。也许是那一指甲盖大小醇酒作祟,也许是嘴里的花生豆实在太过难吃,又或许是因为此刻的解萦有种故作深沉的可爱,他突然对着他的小丫头傻傻笑起来,将她一把揽入怀中。
解萦没有抵抗他的亲近,只是一如既往的低落,身体在他的触碰下微微颤抖。脸上的笑意渐渐隐没,他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看着她苍白而消瘦的小脸,他难得地郑重其事:“阿萦,谢谢你。”
解萦闻言,将头埋得更低了些,他逗了她几句,解萦还是埋着头不肯抬头看他。君不封好气又好笑地抚摸着解萦的背,不知道该对解萦说点什么好,只能无可奈何地傻笑,过往的遗憾似乎在此刻随着衣物褶皱的磨平而烟消云散,他死乞白赖地撑到了年末,陪她度过了新一年,他们俩唯一一次一起度过的除夕,往后能陪她几天,不知道,不清楚,但他已经足够心平气和,死而无憾。前几日的纵情几乎抽空了他的所有力气,现在连保持清醒都变得举步维艰,离开是早晚的事,他终究会死在对自己的谋杀中,但此刻,他觉得一切还都不算坏。
他扶着解萦,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细细品味,“这酒的味道醇厚又清冽,应该有些年头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是不是你来谷里就为我酿的那一坛?”
“你知道?”解萦的声音很闷。
“你刚来万花谷那会儿,人生地不熟的,我若是不给你打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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