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裴海音就紧紧捏着她的红色结婚证,被送进了这座对于她来说是镶了金一样的别墅,并被安排到主卧室——他的卧室。
多亏了李棠舟一直不在家,而每天来做饭打扫的佣人全阿姨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裴海音才得以慢慢地习惯,否则她可能当晚就撕证逃跑了。
她在浴室里磨磨蹭蹭的,仔细将睡袍穿好都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她从来没洗过这么长时间的澡……
偷偷地拉开浴室的门,卧室里一如既往,没有烟味,没有他的味道,甚至连床被的褶皱都如她进浴室之前一模一样。
看来他还在客厅,或者在书房。
裴海音如释重负,好歹不用尴尬地面对面,算是给死刑减了点刑……
裴海音紧张的止不住口渴,她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二话不说就干了一杯。
然后她掀开杯子,小心翼翼地躺到大床的里侧,并将被子直接拉到了耳际,整个人严严实实地裹在被窝里,外面只漏出了一双眼睛,四肢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裴海音紧闭双眼,死死地抿着嘴唇,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她在被窝里背对着李棠舟,她能听到对方在脱衣服的声音、摘手表的声音、按动手机的声音……然后他去了浴室,哗啦啦流水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再深深刺激着裴海音的神经。
她越来越害怕了……
再之后,她听到了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第4章 四块钱
卧室从明亮的白变成了窒息的黑。
李棠舟将灯关掉了。
裴海音都快要把嘴唇给咬破了。
他走到床边了……
裴海音的身体甚至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裴海音身上的被子被再一次掀开,她能感觉到炽热又陌生的身体躺在了她的旁边。
前所未有的绝望,裴海音甚至都想哭了。
然后她就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靠了过来,他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她。
裴海音直接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李棠舟当然能感觉到怀里的身躯在剧烈地发着抖,他用手肘微微支起身体,一把扯下裴海音脑袋上的被子,微凉的指尖探了探她的脖颈处,“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裴海音埋在枕间,猛地摇头。
透着清淡的月光,李棠舟静静地看着裴海音,他的指尖游走到她额鬓的发丝,听不出任何情绪,“你很怕我吗?”
裴海音将脑袋埋的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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