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嗓子,隐含懊恼与耻意,偏偏又乖,轻轻叫着叔叔
霍听澜心下轻叹。
真的要命了。
今天辛苦您了,给我讲了这么多题。叶辞打了腹稿,一气呵成。
不客气,霍听澜定了定神,合上一份文件,又翻开另一份,有不会的就随时来问。
叶辞看着他手边那一厚摞文件:您工作,很忙吧?
忙不忙看情况。霍听澜淡淡道。
叶辞了然,以为他的意思是他有忙的时候也有闲的时候,不确定。
霍听澜唰唰几笔在合同上签了个字,补全后半句:学习的事情要紧,你来问题我就不忙。
他神色从容,仿佛在说很平常的话,叶辞却像挨了记暴击,昏头涨脑地挤出两个语气词:呃,嗯。
就算他没见过世面好了他活了十八年,除了叶红君,从没有人待他这么上心过。
他一向清楚怎么应付不欢迎他的人,比比谁的拳头硬就行了。
却没人教过他怎么跟对他好的人相处。
他想接近,想等同等的好意回报,却又怕自己笨拙露怯。
霍听澜抬眸,见叶辞嗫嚅着,整句的话都挤不出,心头软了软,终于收了神通,柔声安抚道:只是举手之劳,不会麻烦我。他弹了下手里的文件纸,笑叹道,琢磨这些比做题累多了就当帮我换换脑子了,好吗?
好。叶辞眸光微颤,认真点了下头。
有霍听澜辅导,叶辞看见了希望,学习劲头噌地就上来了。除去学校布置的作业,他还要补习之前休学落下的进度,为了完成给自己制定的目标他不到凌晨不睡觉。连续一周熬下来人都憔悴了,皮肤倒仍像嫩笋般白净,可眼底那两抹淡青也格外明显。
霍听澜又欣慰又心疼,怕叶辞熬坏了,一到晚上十一点就去书房撵人,亲自盯着他回房休息。
叶辞嘴上答应得乖,却偷偷把叠成小豆腐块的卷子揣进口袋,蒙混过关,在卧室挑灯夜战,困了,就溜到露台上抽支烟。
他睡眠一向少,身体也扛得住折腾,为了给叶红君筹钱治病,最艰难的那一年他经常白天黑夜连轴转,打工时困极了,就支着脑袋在收银台上打个盹儿,一睁眼就又有力气干活了。
然而,可能是这段时间被霍听澜养娇了,这么熬夜苦学了小半个月,叶辞还真累病了。
这天周五,叶辞惯例早起,下床从书包里翻出几板药。
大约是疲劳导致免疫力低下,被感冒病毒趁虚而入,这两天他一直不太舒服,反复发热,困倦乏力,肠胃也受到了牵连,肚子莫名闷痛酸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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