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能想到这个了。
霍听澜略一沉吟,轻轻地说:我做了个梦。
回到过去重活一世这种事,霍听澜如果严肃起来讲给叶辞听,叶辞也未必就不信。
就算他在叶辞那边已濒临信用破产,但无论如何,大事上叶辞会信他。
然而
霍听澜私心里并不愿意叶辞得知自己上一世曾身处怎样恶劣绝望的境遇,怎样被人践踏欺凌,又是如何英年早逝的。
况且,那段灰暗的过去甚至已不能称之为过去了,整个时空都已不复存在,还提它做什么呢?
平添不快而已。
因此他用梦替代。
噩梦吗?那几滴眼泪成了免死金牌,叶辞顾不上追究片刻前被逗弄的事,生涩地抚了抚霍听澜的头。
擦过掌心的发丝浓密乌顺,没有定型喷雾,少了几分事态尽在掌握的精英感,显得真实,也显得脆弱。
您说说,噩梦一说,说出来就破了,就,就不会成真了。
叶辞醒来后开了夜灯,暖光如雾霭,薄薄地浮着,诱着人坦诚心迹。
我梦见你他开了口。
关于那场事故,他怕声线暴露出异样,尽量描述得简练。
可叶辞仍然能感知到潜藏在那隐忍的叙述中的,深沉浓烈的痛苦。不像片刻前的惊梦,而像是经年累月的哀恸透渗,浅浅一触,就能溢出苦汁。
他手足无措,慌了神,本来就不会哄人,此时更是只能捋着霍听澜精悍的背,笨拙地重复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霍叔叔,我好好的呢。
抱歉,梦得太真了。霍听澜清清喑哑的嗓子,笑了笑,可能是太在乎你了接受不了这种可能性。
叶辞急得手心汗津津的,他穷尽力量地去攥霍听澜的手,翻过手掌,将五指cha进指缝间,又牢牢扣住,恨不得将一身没处撒的力气兑换成安慰的话语他没猜错,霍叔叔确实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
本,本来就没有这种可能。他拼命操控着舌头,我一定很,很注意保护自己,赛车我这,这辈子都不碰了,您放心。反正本来也就,就是个爱好其,其实爱好都算不上,就是心情不,不好的时候,飙几圈,心里舒服
那些苦闷压抑总归得有个去处。
但他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您觉,觉得危险的事,以后我,我都不做。叶辞天人交战了一会儿,忽然翻身要下地,那个射,射击俱乐部我也不去了。他以为霍听澜压在心头的就是这事儿,他不想因为一个无关痛痒的爱好让爱人悬着心,想取来会员卡当他面掰了。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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