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粒满满当当。
原来是一包酸棘子。这附近最是丰产,儿时的她常来此边摘边吃。
她捏一颗丢进嘴里,酸甜开胃,还是熟悉的味道。
去了省城半年,那段情亦犹如这小小的红粒粒,一半甘甜,一半酸涩。
不做多想,此处不宜久留,丁小琴丢一把入口,裹着衫子、夹着裙子、嚼着棘子就往家里方向走。
灶屋里还存着“老爹嫁女”得的叁斗白米呢。
为此,她和老爹决裂,老爹还被人捅死了,可不敢浪费了。
她知道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
在省城她已经连着几天只吃一个馒头充饥了,就为了省下票子坐上汽车回家。
那位带她去省城的知青——周楠生,半月前已与她分道扬镳,哪怕她什么都给了他,依旧无法挽回这段感情。
屯霸刘永贵没说错,她与知青周楠生钻过高粱地,但那时她害怕,不敢,完璧归家。
而这次浪漫的“逃婚之旅”让她丧失了理智,半推半就间她也不知道算不算真成事。
她害死了她娘,从小没娘教,只有爹带,何谓男女,她不懂,只能任由周楠生引导、摆弄。
结果命运也被他操纵,她被他丢在人生地不熟的省城自生自灭,靠着打零工捡垃圾维持着生计。
若不是碰到同乡,得知她爹被张叁癞子捅了,她还不会回家。
若不回家,她也不至于差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