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垂杨生了双漂亮的眼睛,眼睫毛笼罩了漆黑的眼瞳,眼底里像有团悲伤的雾气。
他其实是想妈妈的吧?
小木兰笃定的这么觉得。
杜垂杨毕竟大两岁,看见哭的满脸鼻涕眼泪的小木兰,他从地上爬起来,从兜里掏出一个棒棒糖递给她:
“吃糖就不会想哭了。”
小木兰愣愣的,看着这个居高临下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哥哥,觉得他浑身都在发光。
她接过那颗糖捏在手心出了神,都没注意杜垂杨是什么时候走的。
那颗糖,在她的嘴里融化了五分钟。
可是在她的心里,一甜就甜了二十年。
梦境里画面流转,再定格,已经是高中课堂。
少女木兰偷眼看窗外打篮球的少年,心里有隐秘的欢喜,笔尖在笔记本的隐蔽处轻轻写下:
“妾弄青梅凭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
垂杨两个字,写的笔尖生蜜糖。
梦里的木兰旁观着年少时的自己,很想冲过去撕了她的笔记本,摇醒那个少女。
什么白马王子?不存在的!
此刻心中酿的蜜,以后都会变成腐心蚀骨的毒!
就连那首《井底引银瓶》也不过是个悲伤的故事,那垂杨白马的美好,不过转瞬即逝罢了!
画面又是一转,此刻面前已经是成年的杜垂杨。
他穿着笔挺西装,搂着蒋曼,朝她走过来,木兰想逃,可是动不了半分,避无可避,只好看着杜垂杨目光轻蔑的看着她,说:
“乔木兰,你能对我的前途有什么帮助?你不过是个备胎!我娶不到曼曼才退而求其次娶你,你居然敢逃婚?不识抬举!”
木兰浑身颤抖。
杜垂杨早不是当年的杜垂杨的了!这个人连梦里也要来践踏羞辱她!
她狠狠一挥手,一个耳光抽将过去……
呼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喘着粗气。
周围的夜色中依稀是酒店的布置,哪里来的杜垂杨?
不过是个梦而已……
第二天,木兰赖了一会床才出门。
开车一路往郊区方向,在城郊边缘的村子里有很多农家乐,木兰上次来的时候就去过一家,她按照依稀的记忆在那附近兜兜转转的,转了几圈,还真给她找到了。
这家小饭店换了牌匾,看着规模也大了些,门口专门浇了一片水泥地面用来给客人停车。
一个十几岁的小妹坐在门口洗菜,看木兰的车停在眼前,便笑眯眯迎上来,等木兰下车,小妹看了看她,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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