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忍不住接过犀角梳站在梳妆台前替兄长束发。
“远舟记得,”他忽地回忆起什么,眼神微微朦胧,“冠礼那天,就是皇兄帮远舟束发戴冠的。”
先帝病重,长兄为父。
吉月令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以介毕福。
“可有表字?”
“母妃曾予字子诤。”
“诤者,以言争之,为劝谏,约束己身,端德明理,远舟,谨记你母妃的教诲。”
“……臣弟明白。”
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嘏,永受保之。
原来那时,自己并没有真正明白兄长话中的深意……
多日不曾理他的阜怀尧愣了愣,透过镜子看他的眼,宽大的袖子里,小指不自主地抽动了一下,“你想起什么了?”
早些日子里,阜远舟的记忆混乱地完全说不出所以然,现在似乎情况有好转?
阜远舟一下子回神,眼神又变回澄澈明亮的模样,“冠礼那时的情景……”
用乌木发簪盘起一头柔软的青丝,他缓缓弯下腰,将头搁在对方的肩膀上,语气有些飘渺,“皇兄,远舟是不是忘记了很多事情?”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狭目几不可见地一眯。
“最近总是会……”他有些困惑地描述着自己的感觉,“有些什么突然从脑袋里冒出来,可是我又记不清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阜怀尧心里一紧。
“除了皇兄,还有很多我记不清的人,很乱,很陌生。”
“别去想,”话一出口,阜怀尧方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命令式了。微微缓和一些,“朕不是说过吗?你病了,所以忘记了很多东西,别去想那么多,那些事情……都没有必要去想。”
那些冷宫里的人情冷暖,那些亲情之间的背叛,那些官场上的杀伐碾压,都不需要记得。
如果阜远舟清醒过来,他们两人再面对的,说不定就是生死拼杀了,毕竟德妃和刘家是间接死在阜怀尧手上的,野心膨胀越来越无法驾驭的一大世家,少数顽固的官员,比起联姻安抚拉拢之类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最彻底的,莫过于斩草除根。
帝位之所以高高在上,大抵是因为下面垫的尸骨太多了,连血肉至亲钟爱之人都不例外。
就这样一直疯下去吧,如你所说,你只剩下我了……
“……远舟知道了。”他合上眼,掩下一眸莫名的苦涩。
……
锦州,瞿城。
郊外,忙的一片热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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