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会感觉到有人在身边,等天亮醒来,枕边又是空空。
直到腊月二十日之后,朝廷上放了假,各衙门都挂印封门了,长平王这才有空在家多留些时候。只是多半时间还是在锦绣阁处理事情,或者接见登门的重臣。
有天晚上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颇为抱歉,正好如瑾这日身子有些懒,不想吃东西,他就端着半碗甜粥一勺一勺喂。喂了两口,如瑾自己不好意思了,伸手去接碗,他坚持喂完了小半碗,然后又拿了漱口水和帕子,一边服侍一边说:“这么些天没陪你,好容易有个机会,还不让我在主子跟前表现表现么?”
如瑾笑着白了他一眼,“什么身份了,还开这种玩笑,当心以后写史书的给你记上一笔。”
长平王笑道:“闺房之乐,凭什么让写史的知道。再者,便是登得再高,回到家里,也不过是你的夫君,孩儿的父亲,有什么玩笑不能开的?”
如瑾喜欢听他说“家”这个字,弯唇冲他笑。他就低下头来,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饭后他没回锦绣阁,而是歪靠在床头翻看如瑾让丫鬟誊的花样册子,品评这个好那个不好的,如瑾纳闷:“今晚没有公事?”
“陪你就是公事。”长平王拍拍床里头,示意如瑾过去一并躺着,“一张一弛,文武之道,总得有个歇息的时候。快过年了,那群老头子也心不在焉,索性把不着急的事都推到年后去便了。”说着伸了个大懒腰。
如瑾见他如此,自然满心欢喜,到外头吩咐丫鬟们把手边事都交卸,就打发她们出去了,回来换了柔软的寝衣,坐到床上去消磨时光。
窗子外头刮着寒冷的北风,呜呜咽咽的,树叉子哗啦啦地响,屋里却是一团温暖。火笼点得旺了也不怕屋子干燥,因为案上有两架精致小巧的水车假山,汩汩流着水,添了湿气。这是刘雯最新做出来的东西,拿来给如瑾过目,如瑾瞧着喜欢就都留下了,准备年后正式大量产出。
如瑾就着灯光做针线,耳边听着水车的滴漏声,还有长平王翻动花样册子的响动,觉得心里安稳。
这样的时光便是只有一刻,也足够了。
她手里绣着一个荷包,一针一线的,心里安宁了,手上也流利许多,比以往绣得都要好,越绣越入神。
长平王却并不专心致志,捧着花样册子哗啦啦地翻,一会目光就移到了如瑾脸上。
她这些日子养得好,因中毒而瘦下去的脸颊又渐渐圆润起来,呈现了怀孕女子该有的晶莹肤色,这时候低头刺绣,睫毛长长覆盖在雪肤上,沉静而温婉。
长平王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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