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味?”凤夙挑眉看着阿筠。
“应该是腥味,但又不太腥,若不是我天生鼻子灵敏,只怕也闻不出来。”
阿筠又开始臭美了,他似乎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这么自信,好的东西可以瞬间强安在他的身上,并以此沾沾自喜。
凤夙一时没说话,盯着药水有些失神发呆。
“娘,你问这些做什么?是不是你嫌药太苦?要不然我给你找一个蜜饯来?”阿筠眨着眼睛,关切的看着凤夙。
凤夙失笑。她如果能喝出苦意来,也不至于前些时候被人当成白发女鬼了。将药一口饮尽,刚喝完,阿筠已经眼明手快的接过药碗放在了一边,夸张的拍拍胸口,笑道:“可算松了一口气,若非看你喝下去,我只怕一天都不得安宁。”
“有那么夸张吗?”这孩子有那么孝顺吗?
“李恪那么啰嗦,我还真担心前脚刚把他送走,后脚他又端着药过来……”
“……”凤夙觉得这孩子其实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孝顺。
庭院有花瓣飞扬,缠绕着风,迷离缱绻,凤夙的目光便随着那花瓣,一卷再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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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李恪第十三次抡起袖子偷偷拭泪了。
他原本站在燕箫身旁伺候,如今拭泪,弄得燕箫也没了批阅公文的兴致,“啪嗒”一声放下笔,然后在李恪后知后觉胆颤心惊的目光下,皱了眉:“说说,你这是怎么了?”
“没……”刚说了一个字,忽然觉得委屈极了,李恪眼角的泪开始越流越多,稍稍一酝酿,竟快步走到案前,朝燕箫跪下,额头磕地,对着燕箫就是三个响头,这次可是实打实的,毫不掺假,不像以前,因为担心额头磕疼,也只是做做样子,但这次……这次很像是中了邪。
燕箫轻轻咳了咳,这李恪又发哪门子疯?
李恪哽咽道:“皇上,奴才怕是……”说着,竟是“啊——”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奴才怕是伺候不了您了。”
燕箫倒不见震惊,也不觉意外,想想也是,生死本是常事,况且燕箫自己就有命劫之说,自己都同情不过来了,哪还有心思去同情别人。
但燕箫之所以这样,并非是因为这一点,而是李恪说话向来矫情,喜欢夸大其词,话只能听一半,留一半。
“嗯,你想出宫?”
“奴才伺候您这么久,这辈子从未想过要离开您。”说着,使劲擦了擦脸,袖子上沾染了不少湿泪。
“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燕箫训斥话语重了些,连带咳嗽越来越凶,掏出手帕掩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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