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也不知道他醒了没有。
意外的,周维远秒回说马上过来接她,大概二十分钟到。江舒坐在大厅的座位上,看着来来往往和她同龄的女生,身边几乎都有男朋友陪伴着。
这一刻,江舒既羡慕又自愧。
她羡慕她们愿意将自己糟糕的状态呈现在自己的伴侣面前,不必多虑对方是否会嫌弃或逃避;同时,她又愧疚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敏感给周维远带去的一连串情绪压力。
似乎从在一起开始,江舒就一直怯于展示真实的自己。
周维远之前反复对江舒说爱,江舒谈不上反感,却也不太喜欢。
她从小就觉得,不可以随便地把“爱”挂在嘴边。周维远反驳说,如果是真爱,为什么不行呢。
江舒笑了笑,知道周维远有点小小的不满,她语调轻柔地解释说:
“不是不让你说啦,我是觉得,爱这个词,很正式。就好比你平时出门吃饭,肯定不会穿西装嘛,你只有在很正式很庄严的场合,才会穿西装。那我觉得,类比到爱上面,也一样。”
周维远捏了捏江舒的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懂了,但如果是我,我就会说一说。”
“那我不剥夺你这个权利!”江舒埋进周维远的胸膛内,感受着来自他身上那股独有的淡淡气味。
很久之前,江舒看到这么一段话。世界上有一种只属于自己的香水,叫做伴侣的体香。如果对方没有喷任何香水,自己还可以闻到对方的味道,那么就是自己的基因选择了他。
当一个人心动的时候,身体就会本能地散发一种求偶的气息,这种气息是有指向性的、有标记的,所以基本上只有你自己才能感应到,这是对你一个人散发的。
“也没有别人能有这个权利了。”周维远将下巴抵在江舒的脑袋上,左右蹭了蹭。
江舒不服气地抬起了头,本能地反驳道:“那还是有的!我爸爸妈妈,他们还是有的。”
周维远眸底柔情似水荡漾波纹,在江舒的嘴唇上落下极其轻柔的一吻:“他们对你的爱,和我的不一样。”
这一刻,江舒觉得,周维远是真的真的很爱自己。在感到幸福的同时,她也感到庆幸。原来,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也能把自己视若珍宝,含口怕化,捧手怕碎。
可是她又开始害怕,凭什么,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愿意去接受不完美的自己?愿意去倾尽余生气力去爱自己?
江舒不是悲观主义者,但往往把一件事情想通透了,便会发现,所有结局都将走向最不尽人意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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