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冠散发,紫袍张扬,露出的肌肤上一丝丝爬满血痕。丝丝魔气萦身,面颊、脖颈、手臂间的血痕将姜采衬得几多妖冶,她此时相貌,谁人不说一声“魔头”?
“问心阵”下,魔物污秽,如何堪躲?
上空的一仙门长老喝问:“姜采,你魔心已生,非我仙门子弟。你残害无辜,杀害诸多昔日同门,你可知罪?”
姜采面如雪冰,淡漠无比:“我身染魔气,我认。残害无辜之事,我不认。我无罪。”
一声喝问带着“问心阵”施加的法力,质问姜采道心:“你无罪?你敢对着你杀死的同袍这么说么?”
姜采:“我杀的,都是该杀的。”
问者冷笑:“一夜剑挑四仙门,昔日师长亲友皆死于你手,毒害同门师兄弟,将仙门弟子引入魔穴以至身死道消……这桩桩件件,你竟说自己无罪?”
姜采被雪所凝的睫毛轻轻颤一下,她抬目,幽黑的目光望向山顶高处的“三河川”,望向那个慈悲的望着她的佛门和尚。她身子在风雪中轻轻颤一下,头顶的“玉皇剑”感知到她魂魄的不稳,担忧地晃了晃剑身。
三大仙门以为此女有了能力挣脱阵法,当即再次加力。一时间“问心阵”阵法之光大盛,姜采面容愈发苍白,身上的血痕更加多。
围观修士中胆小的,已缩到长者身后,不敢多看。“问心阵”问道心,再坚定的道心,在此阵下也九死一生。何况一个魔头,她还哪来的道心?
姜采眉尾痣轻轻一扬,似怅然,也似释然:“我道心有损。”
头顶长老冷嗤:“你已入魔,活该如此!”
姜采并不理会头顶聒噪,她眼睛看着自己和和尚之间的距离。遥遥山道被道门阵法所压,已成为她过不去的天堑。她已经感觉到自己体内生机的流逝,到底也有些遗憾。
面颊映雪,眉目冰凉。姜采苦苦抵抗,唇角渗血,口上却轻喃:
“大师,我堕入魔道,情非得已。道心有损,非我自愿。我自知自己道门已断,但我并不愿这般放弃。大师,这世间用修为、出身将人分为神魔人,一颗心是神是魔,却只有挖出来才知道。
“我并未不好,是仙门不好。人鬼不分,神魔不辨,斩了就斩了,又有何辜?若我有机会,自然还要继续杀下去。可我修魔修道都走错了路,生机受限,前途尽无。听闻‘四荒镜’可开启佛门的‘三千念’,帮人溯往生,知古今。大师,我可能用此法,求一个生路?”
那佛门和尚目露不忍,想要说话时,被头顶的一声打断:
“人鬼不分,神魔不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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