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不记得他幼时被我饲养过的事。鲛人族的灭亡,若是那个鲛人少年引起的,最后您将他困在阵中用来折磨云升公主,要说有仇,这仇也应该结束了。
“我曾无比相信你,但是……”
永秋君笑一声。
他说:“你相信我,会让你的弟子在长阳观屡次作祟,将我的弟子哄骗走吗?姜采夜闯长阳观,试图盗镜那一夜的事,你事后连问你弟子一声也不曾,一句交代也不给我……姜采对我诸多怀疑,从不信我,不断挑衅重明与我离心……”
他声音冷薄:“天龙长老,你从不信我。爱如草芥,是你说的,不是吗?”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爱如草芥?这是何意?难道永秋君和天龙长老……
围观一众中,最为胆小的乌灵君轻轻嘶一口气,呼吸便重了。生死不由他这样的小修士控制,但爱恨情仇却是他这样小人物关心的。若不是惧怕永秋君,他当场就要掏出纸笔来大书特书了。
阵法中,玉无涯袍袖中的小龟挣扎着想爬出来,玉无涯牢牢地按住他,眸子一顿。
她清晰地想到很久以前,自己在空无他人的客栈中,评价过永秋君的爱恨。爱如草芥,过后即焚。深情如同演戏,迟到或早到,好像都没什么区别。
但是永秋君怎么知道她说的话?
她说:“原来你一直记恨着我。”
——原来从很久以前,她和永秋君的关系,就走到了这一步。
在千万年的时光中,在她试图抱有期待的那些年,在她一次次去往长阳观与他商量修真界大事的那些年,永秋君不冷不热……原来如此!
这真是荒唐可笑。
玉无涯闭上眼。
问心阵发作,道心质问之下,她被心中酸涩又不平的情绪牵引。问心阵放大人道心上的瑕疵,稍有不慎便道心不稳。正是这种手段,才有可能催人堕魔。
而针对玉无涯的这个问心阵,毫无疑问,是永秋君亲手布置的。
她心想,为了杀掉对手,永秋君已经彻底疯了。
她努力抵抗着问心阵的作用,努力秉持道心,但她修为早已有了颓势,阵法磋磨下,她面容更加惨白,唇下也一点点渗出血来。
周遭修士露出些许惶惑的神色。
永秋君见玉无涯面上浮起一层灰败色,自然知道她的状态如何。他静静看着她,目中的短暂死寂,并无人察觉。他的情感与理智彻底割裂,他厉声:“玉无涯,你且看你兄长是因何而死的——”
他袍袖一挥,一重道法打向问心阵。
即使知道除了巫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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