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遇到这等诡异之事只怕早就惊叫出声,但他却并非寻常人。霎时间想起不少民间借尸还魂的传说,他顿时便释然了。说起来真是运气好,他死后不仅没有堕入那十八层地狱,反倒还魂至这具完好的躯体中,莫非是苍天眷顾?早在七岁那年被送入宫时他便不再相信天上有神灵,世间有公道,兜兜转转几十年,现在却由不得他不信。
蓦地,他身体僵住了,双腿间多了个物件,那在他年幼时便失去的尊严。
手掌在不住颤抖,他用左手握住右手,右手握住左手,来回几次,方才勉强抑制住手掌的颤抖。他用力攥紧拳头,直到微长的指甲扣进掌心,带出皮破血流的痛楚,才镇定下来,才鼓起勇气将手探入腿间。
虽然是软软地趴着,但那形状那触感那圆圆的双球,都昭示着这身躯的完好无损。他猛地将手抽回,紧紧抓住床单,喉咙中溢出难以言喻嘶嚎。宛若在沙漠中垂死挣扎的野兽,在咽气前见到绿洲。一时间除了向希望奔跑,就只会发出嚎叫。
他几乎快要发狂,想要拥抱所有能拥抱的东西,想要撕碎所有可以撕碎的东西。手边一抓是一个巨大软绵的东西,他紧紧抱住,双手却用力扯着,脸埋进那物软软的身体中,拼命压抑自己的喊声。
犹若被困多年,已知自己将要老死于牢狱之中的人,却突然出现在地面上,对着阳光哭喊。他明知在这陌生人的身躯中,必须要冷静,必须尽快掌握情况,了解这人的一切,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那是他从七岁时便失去的尊严与光明,却在绝望后获得了新生。
手掌用力地撕扯,怀中那软绵的东西即便质量再好也经不起这摧残,“撕拉”“撕拉”地被扯破了。有些残旧的哆啦a梦的等身抱枕,终于在他的粗暴动作下香消玉殒了。
这些他都不在意,依旧牢牢抓住抱枕的残骸不放,控制不住地哭嚎。
“嘭嘭嘭”!身旁的墙壁发出巨大的敲击声,随后一个粗野的声音传来:“闹猫呢!大早上的发浪叫春,不知道这他妈老楼隔音不好!再他妈乱叫老子干死你!”
这声音瞬间将他拉回现实,帮助他冷静下来。他用力掰回自己箍在抱枕上的手臂,深深吸了一口气,约莫五分钟才稳住颤抖的嗓音,这才朗声回应道:“抱歉,我……”
一墙之隔又传来抓狂的声音:“你他妈有病啊!刚他妈睡着又被你给嚎醒了!老子夜班刚回来!再他妈嚎一次试试,削不死你!”
他果断闭嘴了。
虽然隔壁那人粗鄙又无礼,但总归是将他拽回了现实中,也算是抵消了对他不敬的罪。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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