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你给我说啊!!”
季瑶眼睑垂下,没有看他,“理由还不够多吗,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两家的关系,都是理由。”
“他妈的什么狗屁理由!我不认!你就这么糟践我?!这么糟践我对你的心?!”
季瑶猛然抬头看他:“是!既然摆在我面前了,那么我就是撕烂了踩碎了,也是我的选择!”
她转头看向一边,“你的心,我从没有想要过,我不稀罕。”
“陆之宴,我从没喜欢过你,更遑论,爱你。”
陆之宴的瞳孔收缩,像是陡然间患了失语症,竟发不出一声,他原本想着,她只是不常形于色,但她心里是有他的。
他的喉结艰难酸涩地滚动,眼里闪烁着什么,但一直在忍着,“晏晏。”
他叫了她一声,却好像耗费了他全部力气。
“我说过了,不要叫我晏晏,我从来没有这个名字。”
昔日的全部欢爱,好像霎时都化为了泡影,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光十色的丽影。
陆之宴身子震了震,“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
季瑶盯着他的眼睛,面无表情,一字一句说道:“陆之宴,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什么都拿走了,那么,我祝你,椿萱并茂,棠棣同芳。”
椿萱并茂,棠棣同芳。
在后来的两千多个日夜里,他翻遍所有注释和解读,他把她说的那句话深深烙在心上,剥丝抽茧,刻骨铭心。
只是那时,一颗被她浇透冷却的心早已贫瘠破碎,满目疮痍,他拖着满身伤痕,累累血迹,最终放开了黏着她十数年的手,黯然离开。
*
黑暗中,季瑶猛地睁开了眼睛,额头冒出了些许细汗,窗边天色仍然昏暗黝黑,纽约城仍旧车水马龙,喧嚣繁华。
她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想驱赶梦里的景象,这不是她第一次做梦了,在美国的这七年,她几乎是夜夜难眠,而梦中全都跟陆之宴有关,从牙牙幼年到青春少年,昏昏沉沉的梦里总是出现跟陆之宴的纠葛。
她喝了口水之后重新躺回去,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她逼迫自己重新入睡。
在梦里,是一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后花园,这个花园尤其好看,楼阁亭台,小桥流水,整个庭院的设计即蕴含着浓浓中式水墨画的清幽,又透露着西式庄园的典雅。
大人们在亭台里喝茶下棋,气氛融洽,相谈甚欢。
一群小孩子在鲜花草丛中叽叽喳喳,撒欢奔跑着,一个头发被烫成精致小卷发的小女孩手里攥着一朵小花,她生得像个洋娃娃,十分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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