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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中已在窃窃议论,一个老者在众目睽睽下缓缓走来,虽然满面沧桑,但是很多老臣依然可以认出,这人正是陪着尚孝王赴塞北的侍读学士刘宁。当年,刘宁已过而立,如今老则老矣,面目却未大变,就连承平帝也一眼确认,此人就是刘宁无疑。
怒焰烟消火灭,恐惧逐渐蔓延——三十年了,贞风亮节的老学士早成了世人心中苏武张骞一般的存在。有他护送,难道后面真的是……那个人?
不不不!他不能回来,决不能!前事勿论,就在现下,祝北极在銮仪前最显赫的位置,骑着高头大马,只要被他看到,一切谎言都会戳穿。
这一刹,承平帝想到的竟不是杀绝和狡辩,而是转身逃走,马上、立即回到宫中。可是他已被拖入了三十年前的那场旧梦,魇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真的是尚孝王!”众沉都看到了随后而来的人。
“尧禅?”泯王颤巍巍地向前迎去。他本没那么老,是激动让他心神不稳。
连老叔父的昏花老眼都能确认,不会错了……承平帝却难以自抑地闭上眼睛。
不知道周遭为什么突然那么静,静得只剩下一个人的脚步声。脚步越来越近,就像当年,他看着那个背影渐行渐远。天理循环,旧事重演,却全都逆转了。当初他扶摇直上,今日难道要——要……
祝北极骑在马上,百感交杂。找到尚孝王父子,迎他们还朝,一直是他的愿望。可没想到这个愿望竟会实现在大庭广众下。毕竟众星捧月的那个心神不宁之人,是他的生父。他现在镀着尚孝王之子的假金,怎么经得起尚孝王这把真火检验?
“王爷——您的……”王弼声音一抖,“您的……眼睛?”
闻言,承平帝的眼睛却张开了,一张两鬓斑白,清瘦嶙峋的脸,撞入眼中。
是那样的熟悉。
“三……三郎?”看到他双目紧阖,眼周呈紫黑之色,承平帝一下子想到什么,心中恐惧消去一半,旧日称呼脱口而出,却又立即觉得不妥,道,“你当真是三郎?”
祝尧禅没有睁眼,头随着声音的来处略转,耳朵动了动:“你……是?”
他竟盲了?承平帝心头狂喜,真是老天有眼!
“你是,大皇兄?”祝尧禅道,“臣弟,的确是三郎。您可还记得,小时候,您亲口教给臣弟念的诗?‘翩翩两玄鸟,本是同巢燕……’”
“好了!三郎,回来就好!”
承平帝一语打断。他与他自幼淡泊,更是并没有教他念过这样的诗,可是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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