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血肉。近来几个月,禅机越来越怕月圆,越来越承受不住那种令人窒息的疼。每到月圆他便躲出去,寻一处灯火通明的热闹,饮酒到天亮。
月亮浅浅地从云中露出脸,禅机有些恍惚,今日又是月圆。
谢留风来寻他时,叉腰叹气。禅机一身朱红广袖袍,一坛杏花酒,墨色长发散开着,微风轻轻撩拨发丝,饮了酒的眸子水光潋滟。
谢留风坐下来,指着禅机发牢骚,“你说你到了月圆就狼变,能不能正常点?和你喝酒,害得全盛都都以为老子有龙阳之好。要不是你,老子早娶上媳妇了!”
禅机歪头靠在酒家的廊柱上,醉意有三分,轻笑时,双唇盈盈有水泽。一个曾经圣洁在上的和尚,恍惚间如堕仙,变得妖气横生。
禅机轻吐,“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就穿着红衣。”
“她沾酒就醉,还要趁机非礼我。”
“她的长发是我挽起的.....”
这说辞,谢留风听得耳根子都生茧。果然,禅机又说,“十一个月了,我已经十一个月没见她了。”
阿绯,你再不出现,我怕是要忘记你的模样了。
谢留风不管他,他念叨够了就闭嘴了,抬臂一挥,“堂哥儿!再上一盘桂花鸭。”
叫了他爱吃的,再顺嘴敷衍一下禅机,“快了,快了,马上就找到了。”
禅机闭上眼,初冬的夜风很凉,从他的发丝间穿过,他微微笑起来,“嗯。”快了,谢留风说快了,那就一定是快了。
快了是多久?
禅机希望是他一睁眼的时间,一睁眼就能看见阿绯。
鼻间传来一阵淡淡的清香,不是酒香,不是桂花鸭的香,是女子身上的清香。禅机睁开眼时,正有女子从他身旁走过,那幽幽的清香正是来自她。
禅机微微缩起瞳孔,他有些眼花,看着那将行远的女子。
那高挑的背影.....
猛然,神魂俱震!
他骤然起身,酒桌倒翻,杯碟倾覆。可怜的谢留风一口鸭肉尚未到嘴,便被飞来横祸脏污了满身,“老夫子你疯了!!?”
禅机浑然听不见,拔腿便要追,他口口声声念着,“阿绯,是阿绯....”
谢留风一把按住他,“疯了疯了,哪是什么阿绯?你看不见吗?人家有男人!怀里还抱个孩子!坐下吧你,神经病。”
众人都看他们,谢留风打着哈哈道歉,“没事没事,醉了,耍酒疯呢。”
那远行的女子,披一身狐裘,头上是深深的帽兜,她转过头来,可脸上遮着白纱。谢留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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