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静容从没喝过这么烈的酒,胃里一片烧灼。她喜欢喝甜酒,最好带些酸味,青梅酒最佳,口感清冽酸甜。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酒吧,眼泪可以掉但头不能低。她只记得那晚汪伊凡的手不大却很温暖,支撑着自己,不至于太过狼狈。
鸦雀无声的卡座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喧嚣中显得格格不入,狐朋狗友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开口。
文望亭一言不发,他忽然看到透明酒杯上半枚嫣红唇印,推开众人追了出去。
不是这样的,不是她想的那样。他会和她解释,她一定会体谅自己,毕竟她平日虽然有些任性,但关键时刻总是那么善解人意。
酒吧门口人来人往,没有他心心念念的身影。他飙车赶回他们的家,赶在她搬出去之前和她解释清楚,不会有事,他们不会分开的。
文望亭没有等到她,孙静容肠胃不好,一杯烈酒下肚,连夜被汪伊凡送去打针吊水。
第二天她又被乔娴约出来见面。
孙静容见到乔娴,想明白了一些事。
如果文望亭不是出生在文家,那个最大地产公司——文斋集团的文家,他们不一定会是现在这样。
不是金钱身世的悬殊,是家庭、家族的氛围造就这一切。文家的孩子没有人权,他们是一个个砝码,被文家人放在利益的天平上比较权衡。
在职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年,她也想明白文望亭为何说自己是他包养的情人,如果是恋爱,她是活生生的人;但如果是包养,她是宠物,是可交易的货物。
文家人会插手文望亭的恋情,却不会管他这一笔微不足道的交易。
即使当初她心甘情愿将自己物化,他们又能有多长久呢?
彼时还在象牙塔的孙静容到底还是年轻,她气不过,临走前还是说了句,“阿姨你很有钱,但是你教出了一个懦夫。好可怜。”
女孩离开的背影很坚定。
乔娴没有回答,她望着自己面前的一箱钱,指尖燃起一根烟。其实不是她教出了一个懦夫,真正让自己儿子变成懦夫的人是孙静容。
后来挣扎在职场苦海的孙静容无数次的后悔,自己当时应该拿钱,而且在酒吧里她不仅要泼那个贱男一脸酒水,还该把桌上的酒瓶全砸了。
装什么高姿态?淦!
真他妈有够憋屈。
*
舷窗外天光大好,出来旅游汪伊凡难得把自己拾掇清楚,孙静容装模作样地用左手举起红酒杯摇晃其中的果汁。
“别显摆了,说吧多少钱?”汪伊凡眼皮都没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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