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长乐宫里的茜纱宫灯一盏盏的亮了,莺莺坐在烛火旁将七个珍珠编在长命缕上。因为是给长乐和箫佑编,所以她是带足了诚心的。
也正是诚心诚意,所以箫晏进门,她都没有看到。
箫晏坐在对侧,随手翻着那些编长命缕的书,看了半晌,他的皇后依旧在那里给两个孩子编长命缕。
他环胸走到莺莺跟前,环胸死死盯着她,而莺莺依旧在认真的编着,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箫晏也不说话,就环胸继续盯着她,盯到最后盯得他自己醋缸都翻了。
从她手中将五彩带金粉的丝线撤出来,捏住了她的腕子,“你眼里只有长乐和佑儿。”
莺莺听他这孩子般醋气的话,不由噗喝一声笑了,将手里剩下的三颗珍珠放回首饰盒,“你这可冤枉我,我心里可只有你。”
箫晏知道这小姑娘在说好听的话哄他,但是又偏巧就被她给哄到了,便拿起她手旁的丝线,道:“日后你心里得先有朕,佑儿年长后要娶太子妃,长乐要选驸马,朕才是你最可靠的。”
莺莺听了他这话,真的好想笑,但是被他温热的大手握住,又觉得心里有丝丝的暖意。
孩子才两个月,又是一下两只崽崽,她自然精力都到了孩子那里,对箫晏也的确关注度下降。
直到今天,看到沉稳又高华贵重的帝王,像个孩子一般的翻了醋缸,她这才有所意识。
莺莺捏着他的指节,忽然想起什么来,道:“静贵人、温才人和安才人都许了人?”
“嗯。”箫晏浅浅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他没有碰过她们,都是干干净净的好姑娘,给她们选了地方的几个老实敦厚的大臣,他们都是中正清廉的。
“对了,长乐宫向阳,南面又空了好大块地,我想着让内务府到打春了种上葡萄藤。”
“好。”箫晏还是由着她。
“今日,母后说给长乐定下归德侯府家的小世子为驸马,我瞧着那孩子挺好的。”莺莺随口说了一句,像是聊家常。
“嗯……嗯?”箫晏眉头忽然紧紧的拧了起来,“为什么给朕的公主定下,朕的公主自然要全国选夫,要嫁也得嫁朕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