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山王府那里传来的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漫天飞舞的焰火,犹如一记记击向他们胸口的猛拳。
“解放了,自由了。”小王爷在满天焰火中高呼。
他也是刚刚解除禁闭状态,这些日子可是憋闷死了。
恰逢这天过生日的那个女官热泪盈眶,向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叩谢天恩,虽然她知道给她庆生只是个借口,可是能让整个王府为一个女官庆生,自王府建立以来这还是头一回。人生如此,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几个女护卫却暗暗有些失落:那个色小子没危险了,以后想骗他的字也不容易了。他的字是真漂亮啊,都不舍得卖。
“其实那小混蛋挺不错的,有时我都想吃了他。”一个女护卫仰脸看着焰火,悄声道。
“你以为就你想啊,谁不想吃了他啊,可他是老夫子的女婿,国公夫人的干女婿,不好动啊。”另一个女护卫神情失落道。
第二天,解放了的小王爷急匆匆赶赴苏州,晚饭前来到陈慕沙的府邸,一进门,就振臂高呼道:“老师,石榴,况且,我来了!”
小王爷来到时,陈慕沙刚醒不久,他昨晚也是喝多了,今天沉醉一天,下午很晚才醒过酒来。
一个管家把早上况且写的那幅字拿给他,家里人也都知道,姑爷虽说没有门第根底,却是真材实料的才子,书画都是一流,这幅字也就没人敢瞒下。
“嗯,写的不错,很有意境。”陈慕沙点评着况且的字。
“有感而发吧,写的就能多几分神采。”况且也很得意,当时写字时的感觉太美妙了,仿佛身心在跟天空、大地一起震动,笔下更是如得神助。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好!有气魄。你这是坚决不肯放过郑家了?”陈慕沙捋须问道。
“的确,弟子从未有过杀心,更没开过杀戒,可是这一次只要弟子有一口气在,郑家这样的恶势力必须连根拔除,毫不留情。”
“我同意。”陈慕沙很平淡地道。
“这幅字我留下了,等魏国公来时送给他,算是你的谢礼。”陈慕沙又道。
“这个……国公大人能看上眼吗?王府里可是什么真迹都有啊。”况且有些难为情。
“所谓真迹也不过是年代久远而已,以稀少为贵,在当时也未必人人视如拱璧,焉知你的作品在后世不会被视如珍宝?”陈慕沙笑道。
况且不知道这个,他只知道唐伯虎、文征明、祝允明的作品在后世绝对是宝贝,他就是祝允明,只是他很少会想到这身份,他跟况且这身份已经融合无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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