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闻不出什么味道,也没有任何味道比向阳要开始做的咖啡味要香浓刺激。
馀光中,她把一只小汤匙架在冒着热气的咖啡上,汤匙上放上一颗小方糖,再从吧檯下拿出一罐瓶子,在个小杯子倒了些液体,黄褐色的。
他猜对了,真的就在吧檯下。
张宇昂撇开眼睛,嚥了口乾涸的口水,止不住喉咙的痒。大抵是从心脏蔓延开来的,连带他的血液也是。
滚烫悸动,却冒着冷汗。
他听见打火机啪嗒一响,想马上离开这里。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难受,他却还要做在这里。
抬起目光,在浅色的黄光下,纤细的手小心地握着打火机映入他的眼帘,闪烁的火苗彷佛随时烧到她,而那颗方糖怎么都烧不起来。
「我来吧」张宇昂的嗓子跟平时不太一样,有些粗哑。
他伸出手,向阳没有犹豫,把打火机放在他手心上指尖碰到了他,很烫,又或许是他太冷了。
她看了眼他,说「不好意思,谢谢你了」
张宇昂几不可察地点头,暗自深吸一口气,憋在肺里。
又是啪嗒一声。
火光一亮一闪,方糖燃烧起来,渐渐与咖啡融在一起的白兰地香气,就像那簇火焰一样迷人又捉摸不透,让人陷在里头。
「是不是特别漂亮,我就是为了这火焰才放在菜单上的」
向阳打破了凝结的漩涡,张宇昂猛地一清醒,迅速丢下打火机,从钱包里拿出两张一百放在桌上,扔出一句「我先回去了」
他几乎是小跑着离开,全身上下都在颤抖。
无止尽的黑夜,把白天吃了去。
唯一的发洩口被揉碎成一团,所有的暴力和怪罪像怪物一般地吞噬他。
阳台堆积的小山越积越高,百分之一百有天将会是他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