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
「你怕他惹事,就不怕他又打你?」
「他打不死我!他如果出去出什么事的话,我才叫怕!为什么你就不能像你弟弟一样懂事一些?」
伴随着那句话,陈淑秀哭了起来。
为什么呢?张宇昂思考着。
许久,他说「因为我不是他,但是我要替他保护好你」
他无声叹一口气「我给你的钱已经够你自己生活了,不要再被他拖累」
「你的那些钱我不敢用,流血的钱,我不用」陈淑秀声音不知不觉已经带上哽咽,却仍要说让他不痛快的话「儿子,妈妈高兴你听我的话回头了,可是他也是你爸,他生你养你,我们都还是一家人,你再听我一次劝,我们好好过日子,你爸他也肯定会改的」
几年前,几年后,说词都是那般,没改,跟张国强一样。
要是会改,早改了,不会出来以后还在找酒喝。
张宇昂有许多话想反驳,最后都化成无言。尤其是那一句,流血的钱,她不敢用,他反驳不了。
张宇昂仍然记得干架完,因为酒精中毒送去医院的那一天,是她把他从死神手里拉回来的。
他深陷昏迷许多天,是她每天在他的耳边不停喊话,要他活下去。
其实是不是一家人张宇昂已经无所谓,一块拼图四分五裂,遗失的太多,找不回来了。
但陈淑秀说的没有错,一直都没有错,她只剩下他了。
如果是弟弟,他一定不会如此堕落,抛下陈淑秀。
他一定不会。
而张宇昂,不想再面临一次濒临死亡的感受,可是即使回了头,也不能让他减掉一分痛苦,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活着。
所以他还活着,带着歉疚与与痛苦。
有时候张宇昂并不晓得为什么活成了这样,就因为弟弟的死,所有人都倒了。
一夕之间让他的世界遭受了剧变,没有人幸免。
伤痛彷佛没有一天可以愈合,即使再怎么努力去淡忘。
沉溺在里头,无法自拔,眼看伤口一点点的腐烂,然后烂到底。
他们都心甘情愿,又不断地痛恨一切。
没有人想过会发生什么,但它就是发生了,走不出来,那只能一直走下去,走到我们消失的那一刻。
月圆人团圆,只可惜陈淑秀的一番美意,若是没有张国强一乱,他们也可能已经好好吃上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