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隽,谈不上惊艳。而长庚虽然消瘦,却苍白羸弱,躯干如上好的白玉,更别说那一张阴柔妩媚的脸,简直是话本里的雄狐妖。
论风采,又温雅有余,气度不足。他毕竟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家伙,通身的气派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京城里的贵公子,有的只是一股春池绿草般的柔。
沉怀南收回枯瘦微黄的手,笔直站着,面容藏在为胞弟服丧的白纱筚篥后。一双不大不小的窄眼定定瞧向她,温声道:“但我够聪明。”
此时四面寂寂,雪落不止。
雪并非只落在长安,益州的鸾鸣山也迎来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雪。
棉絮般的漫天飞雪都快把骆子实的破茅屋淹没,只留他一人凄凄惨惨地裹着被窝缩在草褥子上发抖。纸糊的窗户被寒风吹得呼啦呼啦响,屋外仿佛有一只叫魂的催命鬼一边敲木门,一边摇着手上的铜铃铛,幽怨地嚎着:“骆子实,纳命来。骆子实,纳命来。”
冷呀,冷呀。
他一个连煤炭都要用不起了的破落户,只盼着能从樵夫手里收点柴火。可雪下得连枝头的灰雀儿都瞧不见了,哪来的樵夫上山砍柴卖柴呦?
古人是创业未半、中道崩殂。他这儿还没出山呢,就要成为荒山野尸。
老天不开眼啊!
正当骆子实满脑子“吾命休矣”时,一个披着裘衣的女童伴着风雪声,砸响了骆子实家中的门。
“骆子实,骆子实!你快出来!长安传信了!”
骆子实一个激灵,连草鞋都来不及穿,揪着御寒的破棉被便往外跑。
他开门将女童放入屋内,搓着红肿的手跺脚问:“信呢,信在哪里!”
女童不过八九岁,以红绳绑发,一身青蓝色的圆领袍,穿黑皮靴,蹀躞带上挂水壶和钱袋。她扔下背上鼓鼓囊囊的布包,脱掉皮帽,再慢悠悠地掸去帽顶的积雪,“在我袖子里呢,别急,我又不会给你搞丢喽。”
“我怎么不急,等着它救命呢!”骆子实拔高声调。
女娃娃仰起冻得红扑扑的小脸,手掌一摊,道:“县学的先生令我明日交一首五言绝句,仄起入韵。你快给我写一篇!”
骆子实欲哭无泪,裹着小棉被瑟瑟发抖道:“姑奶奶啊,小人冷得脑子都冻住了,哪来的心替你写作业。”
“慌什么,我给你送被褥来了。”女孩说着,扯开自己的布包,掏出一块鹿皮毯和两贯铜钱。“背这两样东西上山可算累死我了。”
骆子实接过皮毯和铜钱,问:“你这钱哪儿来的?”
“随信一起寄来的。”女童又从袖子里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