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去过。”骆子实答。“今早帝君说他父亲要来,特意免了我们的请安。”
陆重霜沉默片刻,又问:“他,怎么样?”
骆子实道:“旁得没什么,就是身子总不舒服,太医署的人来了又来,也不见好……在屋里闷了那么久,关都得关病了。”
“还是文宣是会做人,一个两个都为他求情。”陆重霜呵得一声轻笑,想了想,又收敛了虚浮的笑意,轻轻道。“子实,我也为难。”
骆子实支起身,低头亲着她鬓边的黑发。“我明白,陛下,我明白。”
陆重霜反握住他的手,在他面颊落下一吻。
“睡吧。”她说。
这一夜骆子实睡得并不安稳。
他几个时辰的功夫,做了许多描绘不出的怪梦,半夜梦醒,后背冷汗涔涔。月亮已经升到了最高处,要开始往下落了。
骆子实借檐下风灯微弱的光,凝望着陆重霜的面容,她面色素白,恰如月色照雪,代表此人不好亲近且忧思过重。
她待他好,他知道。
可她原先待夏公子不好吗?
骆子实胡思乱想。
这段日子,他听了太多讥讽帝君的言论,说他貌丑福薄、清高到妻主厌烦的地步。初听,骆子实心里憋了一团火,咬着牙想骂他们卑劣。可后来瞧见他们为见圣人一面,低声下气地哀求女官们说点好话时,骆子实又觉得他们很可怜。
陛下她,真心实意地爱着谁吗?
爱夏公子吗?爱内侍长庚吗?
爱……爱我吗?
骆子实一时间五味杂陈。
翌日天色未明,屋内的烛火一簇簇烧起来,骆子实迷糊间觉察出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身上,腰一重,继而又轻了,话音炊烟般四处飘荡,伴随着脚步声、水声、磕头声。过了会儿,他眼皮微暖,是陆重霜吻在了他的眼睑,在同他说:“乖乖,继续睡吧。”
烛火灭了,房内再度陷入沉甸甸的暗意。
骆子实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他原以为陆重霜询问夏文宣近况,是有意求和,谁想一连几天过去,也没见什么和好的动静。后宫众人,该偷懒不去请安的,依旧不去,暗地里嚼舌根的,我行我素。当今世人相交,炎而附,寒而弃,只有面子上的客气,一旦吃不到好处,便勃然大怒,再则互相谩骂结为仇敌。
帝君的身子自中毒之后就没好过,又和圣人闹得那么厉害,怕是心力交瘁。去请安,他有时见人,有时不见。
过了几日,宫内侍弄的菊花陆陆续续开放。
按鸾和朝的传统,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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