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那般,同长庚道。“像这样,叁更眠五更起,再好的身体都能被耗疲了,何况陛下先天不足,内气不稳。”
长庚拱手行了个礼,应下,继而命殿内侍从去送医师们上马回太医署。转身折回殿内,他梅枝般的食指挑开帘幕,低低弯着腰,无声地流入内寝。
陆重霜正与早起赶来的葶花闲谈,脸色依旧白得骇人,长庚听她淡然地同葶花道:“我的身子我清楚。我是习武的,再坏能坏到哪儿去……大不了,撑过不惑之年,我便去死。”
葶花皱眉,语调极快地反驳:“您不许胡说,圣人您千岁万岁。”
她睡醒,听底下女官窃窃传半夜太医署来了好多人,察觉出事情不对,才抱着裙摆,一路狂奔而来。眼下见圣人这般泰然自若地说去死,心里敲小鼓似的,七上八下。
“您少与婢子开玩笑,婢子开不得玩笑。这天下苍生全指望您教化,您若去了,婢子定然拔刀自刎,随您进皇陵。”她说着,替她塞了塞被角。
长庚倒上一杯温热的石蜜水,走进去,双手奉到陆重霜唇边。她瞥他,笑了下,就着他的手,慢慢啜饮干净。
葶花眼角的余光扫过长庚,面色不善。
“还难受吗?”长庚抽出锦帕,轻轻擦过她沾水的唇角。“太医嘱托您要多加休息,天色尚早,您要不多睡会儿。”
陆重霜看看长庚,又看看突然安静下来的葶花,笑了声。
“葶花,你传我旨意至中书门下——朕昨夜病发突然,所以不能相见,故罢朝十日,若有事,传诸宰相。”陆重霜对葶花说完,又看向长庚,吩咐道。“长庚,你先送她出去,我小憩一会儿。”
葶花起身行礼,与长庚一同退离。出了门,她冷淡地发出一声哼音,同长庚道:“长庚总管,昨夜那么大的事,你倒好,瞒我到今早。未免太不把我这女官长放眼里了!”
“倘若那会儿值夜的是你,你会头一个来告诉我?”长庚在门口站定,面庞微低,幽暗的目光阴恻恻瞧着她。“葶花,看在你辅佐主人那么久的情分上,我提醒你一句。你与帝君的关系,未免有些过分亲热。”
“是我心向着帝君、向着夏家,不忠于陛下了,还是你嫉妒帝君位置,恨自己是个断子绝孙的阉人了?长庚,你心里清楚。”葶花目光分毫不避。“也劳烦你记清自己的位置,你就是个阉人,此生担不了公子这称谓,不说帝君,就连出身良民的南山公子,都比你个下半截残废的奴,高贵千万倍。”
长庚气急反笑,妖狐般的阴魅面庞腻着那皮笑肉不笑的姿态,抬手,作揖道:“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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