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政事,她便不说,只是在夏鸢同于雁璃冲突时,出来当折中的那个,吊着百姓们的一口气。凤泽帝勤政,她便多说,只是陆重霜并非仁君,多少邪性,逼宫、杀于家、压萧家,如今又要把吴王赶去皇陵。这样的人,要么开创千古盛世,要么沦为亡国之君。
沉念安思索着,拿不定主意。
风一阵一阵迎面吹,她拢了拢衣领,觉出点透骨的寒。
传话的小婢带着牌子一路跑进平康坊内的食肆,屋内烤着火,李柚请去吃饭的官员们还没结束,一面切着羊羔肉,一面闲谈。先帝驾崩,天下缟素,她们也连带着不能饮酒听曲,身着素裳的貌美男子进进出出,娴静地给各位贵人布菜。
李柚最先瞧见那传话的小婢,挥手叫她进屋。
小婢一五一十将沉念安托她带的话复述过去,屋内七八位贵人同时噤了声,十来只眼睛彼此望了望,又落到了眼前的碗筷。
不知是谁先咳嗽一声,打破了室内的沉静。
“沉宰相这是击鼓传花了,”另一人顺着那声咳嗽的余韵,开了口。
“她既然已经见过圣人,想必心里有谱,”又一人道,“一起出头至少比一人出头容易。”
忽而有人轻轻笑了声,执起筷子去夹羊羔肉,道:“夏宰相探亲去,再赶也要七八日,我们还是要先活过这七八日。”语落,筷箸与瓷碗相碰,脆脆的响。
“说的轻松,到时候谁起奏议,又以谁的名头送?”某个声音低低念叨,可屋内太静,再低的呢喃都能分出是谁。
此话一出,屋内再度陷入死寂。
的确,现在大家是蛮和气,可真到要起草奏议,去担逼吴王陆怜清去守皇陵的罪的时候,怕又个个唯恐避之不及,你推我,我推你。
“既然如此,不必署名,”是大理寺卿戴弦说话,“每人一份,全混在一起,让沉宰相亲押进宫。”
她的意见还算公道,众人嗡嗡几声,与平日要好的同僚耳语几句,不一会儿,便拿起筷子吃没结束的饭。李柚嫌屋里闷,借口出去,戴弦看她出去,也跟着她一起到外头吹风。二人凭栏远望,愁云惨淡,灰沉沉的天幕压在头顶。
“快入冬了。”戴弦道。
“是啊,又一年,”李柚轻轻笑,“看着变了许多,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话说你在地方的时候,和圣人见过,是吧,”戴弦转头,看向她,“你觉得圣人,如何?”
“果决且执着,”李柚答,“凡她想做的事,一定会做到,不管中途要付出多少代价。”
“听来你像是在劝我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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