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搁在地上的。
那箱稿子交给崔启等人拉回店里,他跟着进都察院领旨。太监先宣了圣上斥责华昶所奏不实,降调南京工部员外郎的旨意,而后又宣了第二道抚慰他的旨意,叫他不必再上本自辩,安心回来上值。
天子不再追究这个案子,不问他的罪,而是把华昶贬了……那他刚才要是再坚持一下,不脱马甲,都察院也不能扒了他了?
再坚持一下就……
崔燮心里写了十七八个悔字,但接了旨,随着传旨太监离开都察院后不久,“后悔”二字就叫他彻底抛到了脑后。
因为那位太监一出门就迫不急待地告诉了他这道圣旨的由来。
本来天子还想严查此案,是他们司礼监上下冒着风险劝谏,才劝得天子回心转意。特别是掌印太监高公公——正是他告诉天子,宫里那两幅神仙贺寿图都是他画的。
天子这才知道他是个绘画大家,从居安斋拿的银子都是应得的润笔,不是什么贿赂,也由此知道了他被外人胡乱起了崔美人儿这个外号。天子怜他屡屡蒙受污名,特地降旨惩处华昶,以慰他这些日子受的委屈。
传旨太监微微一笑,提点他:“咱家也不要学士记什么恩,只是学士如今平安复职,便该抛下烦恼,用心为皇爷做事……咳,也别误了自己的私事。”
别耽搁了这个月的《锦衣卫之塞上风云》,他们都等着看谢镇抚和千户们怎么甩开北蛮军士的追杀呢。
崔燮深表感激,向他保证这期连环画不会停发。
他是真的感激高公公和这位传旨太监,虽然一位让他掉马,一位是来催更的,但知道自己已经掉了马之后,他也不用再后悔之前承认自己是居安斋的画手了。
都叫皇上亲自掀马甲了,还有什么可藏的?藏有什么用?
起码他现在是个清清白白的、受皇上怜爱的画手,被人起了什么外号都可以上疏哭诉一把,叫有司去抓查,总比没事倒贴上来几个儿女强。
直到二十一世纪,还有人相信爱新觉罗昌平公主呢,十六世纪又没有辟谣的,偏远点儿的地方出个崔学士跟崔美人的私生女,得有多少人信哪!弄不好几代之后,还有骗子敢上崔家来争家产呢!
再万一有哪个书生当真了,记上他一笔,流传到后世,他的节操还要么?
不行,改名写回忆录时得添上一笔,写清楚他平生从未出轨,没有子女,外头冒认父亲的都是骗子!
他摸出荷包谢了那太监,急匆匆回家写谢表和自传去了,华昶则委屈又悲凉地地交接公文,离开了都察院,去南京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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