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出给她,还是景致陪她去的餐馆。
“为什么就不能同意他们呢?”景致翘起了二郎腿,眼神一如既往的空洞。
“你到底站哪边的?”姚戚斜了他一眼,“有时候我真不懂你在想什么,说你墙头草都算高看你了。”
他莞尔一笑,“当然站你这边。”
“你以为我想管?等你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就知道了。”
对于这解释,景致不置可否,轻弹了弹烟灰,“小辞够听话的了,他有自己的判断。我想,该学会放手的人可能是你。”
他安静了几秒,目光漠然,“这么多年了,就支持他这一次,不行吗?褚雾雾的状况,你也不是不知道。”
景致动了动嘴唇,剩下的许多话,让他含进了烟里。
菜还没上齐,姚戚动起了筷子,一言不发。不过,再一次来到医院是六个月后,距离霍辞辞任总经理一职整整过了一年。
第二年的早春时节,霍辞终于逐渐淡忘褚雾雾发生车祸、肺部感染的阴影画面,第一次告别褚雾雾,整理着装,坐车抵达人民法院。
他离开她将近六小时之久。这场看似意外的交通事故得到了法院初步判决结果,肇事者具有杀人的故意,有极大可能获十年的最高刑罚。
从法院出来,霍辞到花店买了束含苞待放的风铃,而后匆匆折返医院病房,洗澡、消毒,换掉花瓶里的水,插上新鲜的花,拉开全部的窗帘。
橙红的晚霞透出窗玻璃折射到书桌,泛黄的书页被照耀得通红,铺上了一层浅浅的暖色调。
一年了。
褚雾雾昏迷了一整年,她的意识心灵仿佛插上了无形翅膀,飞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只有玩累了,她才会回来。霍辞是这么想的,秉持着这最乐观的想法,他熬过了一年。
夜幕降临,霍辞念完了约五十页的书,端来一盆温水给褚雾雾擦身体,类似的工作他日复一日地进行,直到擦到左手时,那枚原本恰恰尺寸合适的戒指,以微弱的角度旋动了些。
霍辞顿了下,整颗心脏立刻沉了下去。她瘦了,不知什么时候瘦的,总之,在他轻轻探过她鼻息后,这个微小可疑的信号在下一秒得到了验证。
毫无征兆的,和所有突如其来的灾难类似,昏迷了一年的褚雾雾,在早春回暖,春雷始鸣的惊蛰这天,停掉了所有的呼吸和心跳。
十几秒后。
霍辞无声到划破空气的嘶声嚎叫,打破了房内、乃至整栋住院楼漫长的、沉寂的绝对安静。
“雾雾——啊——”
二十分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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