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当日一句笑言,如今真有人将它实现了。
远在杨州的傅挽可不知自个的黑历史又被笔友翻了出来。
她这会儿正趴在床上,心疼地算着账,越算越觉得心口被剜了肉,翻了个身趴在软榻上,哎哟哎哟地叫着疼。
“爷的银子,爷的粮食,爷的小心肝儿啊!”
今日陪在一侧的是扶琴,这会儿正低头擦着袖箭,压根没在意她的瞎嚎。
傅挽演了一会儿没等到人来捧场,又坐回来继续算账,过一会儿就嘶一声,好像身上真有那么一个巨大的伤口,让她无时不刻地感到疼痛。
治好了这个疼痛的是扶书匆匆进来,禀告她的一个新消息。
“六爷,城中各家都在门口开设了粥铺接济灾民,那邱家更是用比往日更便宜的价钱招了不少擅于织造的妇人,连往日用不上的那几十张织机都用上了。”
明明是她家六爷开的头,先前那两三日更是只有六爷在养活那数千灾民。
但如今各家都插一脚,好像这事就是大伙儿一般做的似的。偏那邱家又最先拿了好处,指不定在人后怎么嘲笑吃力不讨好的六爷。
扶书满脸气愤,傅挽却丝毫不动怒,抓着笔将剩下几笔账都算完了。
“树大招风。既然旁人都上了,咱们适当往后退退,能藏在人群里自然最好。”
当日,在城里七八个施粥点接连搭建起来开始施粥后,傅家大门洞开,穿着厚棉衣的傅六爷站在门口,苦着脸表示傅家存粮不够,每日供粥量相应减少。
围堵在傅家大门外的人群一顿喧哗,辱骂声此起彼伏。
浑然忘了几日前,用一碗热粥和一个炊饼将他们从饿死冻死的边缘拉回来的人是谁。
傅挽说完话就让人关了大门。
家丁倾巢而出,除了负责施粥的人以外,所有人不得出入傅家大门,更是下了死令,不管门外有何动静,都不准开门查探。
有人对傅挽的这决定不以为意。
觉得是傅六爷被人吃光了存粮,脸上无光,自然不敢再出门丢人现眼。
张家由那张大少爷负责的粥铺更是夸张,将米粥熬成了米糊,专门扇风引火,让灾民流传傅家已经弹尽粮绝,再没一丝油水的谣言。
如此三日之后,杨州刺史突然在深夜出城,说是老母新丧,急于回乡奔丧。
刺史府大门紧闭,众官员群龙无首,窝在家中避寒不出。
而城北流民聚集的破庙中,有几个人正在握拳厉声,引得周围人频频点头。
前方有饿死之忧,眼下却无官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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