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而乌黑的秀发只在而后简单挽了个髻,用一根简陋的木簪固定着,脸上也未施丝毫粉黛,显出了原本疏朗的眉眼,周身的曲线也被宽大而厚重的裘衣遮掩个干净,只显出了她高挑的身形,以及在挪移换布之间偶尔露出的绣鞋一角。
谢宁池往门口一站,挡住了众人窥探的目光。
可傅挽在他背上一敲,将他挪开了些许,看着那些脸上犹带怒气的夫子,却是迎了张笑脸上去,只那笑里瞧不出几分真诚。
“且退步说,肖学子可是有手有脚还能思考的人,不过是染了病症,身体虚弱几分罢了,难不成,还需我夫君一日十二个时辰,一刻不休地瞧着他?”
话中有理,却敌不过有些人并不想认,“可当初是曾让说了会细心照拂一二。”
“夫子这言下之意,是说,日后遇见了骤然患病的同窗,也不该为了同窗情谊出手相助,以免日后惹上了麻烦,被人抓住了痛脚吗?”
傅挽说得飞快,丝毫不给那群人辩驳的机会,“夫子整日里大道理不离口,却不知,这妄加指责,非要用所谓的君子仁德来要求人力所无法改变之事,可否称为君子之为?又可曾讲究过人□□理?”
几个夫子被问得呐呐无言。
最后只有个胆大的哼了一声,“身为君子,不与女子论理。”
傅挽一笑,毫不留情地顶回去,“人命当前,夫子却不去请人救命还在此强辩,我也不敢妄担罪责,与你论理。”
她说完,急急便要拉了谢宁池走,“夫君,也不知肖学子是何时跑出去的,我方才去瞧了,他娘子也不见了人影,八成是发现得早,去找他去了,如今我们还是快些去找找肖家娘子,也不知她是何时走的,又去了何处找人……”
说完这话,傅挽已经拉着谢宁池走出了人群之外。
“等等!”人群中突然站出个夫子,皱着眉,喊住了傅挽二人,“既是要找人,便几人成组一同寻找。正如小娘子所说,你们二人去,我们身为夫子也放心不下,必要遣一人与你们同行。”
傅挽眉头都未皱,只抖了抖手腕感觉了下玉镯,一口应下,“自该是如此。”
她这幅全然当家作主的模样,在众人眼中其实甚为奇特,可偏谢宁池一丝反驳的意思都无,却是坚定地站在了她这一处。
“那便由我去罢。”
杨崇从夫子群中出来,与那站出头说话对视一眼,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握紧,却是不避不让,半步也不肯后退。
那夫子略一点头,往旁让了一小步,“既然大家没意见,那便杨夫子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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