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鸡零狗碎的事,能醒过神来,还是因着从这话锋里听到了了不得的信息。
天丑被这话堵得张嘴结舌。
却不想几人丝毫不停歇,又问出个更严酷的问题,“你们昨晚用的铺盖卷,不会现在都还留在王妃的房里吧?”
天申“腾”的一声就坐了起来。
他们原本是要收拾的,可谁也没猜到谢宁池回来得这般快,偏傅挽又是中午才起身的,他们怕闹出了动静惊醒了她不敢收拾,等她醒来,却直接跟出了门。
但是现在……
两双迷茫无措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了那点着烛火的房间。
里面偶尔还能传出一两声笑,停在被好兄弟们用周公抛弃了的天字二兄弟耳中,就像是天底下劈下来的一个惊雷,轰隆隆,炸得回不过神来。
另一边,原本昨夜是杨崇一人休息的房间里,挤了五个人,连转个身都艰难。
杨崇面对墙壁躺着,不一会儿也忍不住捏着发酸的手臂转过身来,最先看到的就是坐在床沿,一条腿搭在床上被个小豆丁抱着,直直靠着闭目养神的傅四。
白三娘躺在床的里侧,因为药效还未曾醒来。
底下的铺盖单薄,寒气一层层透上来,身侧还有个躺着半死不活,身上还有股淡淡的恶臭的人,杨崇根本睡不着,干脆就坐起身来。
他起身的动作有些响,小牛犊根本没睡实,“呼”地一下睁开眼。
一双大眼睛直直地对上了他。
许是这样和大人平视的感觉让小人儿感觉到非常的新奇,小牛犊嘴角咧开了个再灿烂不过的笑,朝着杨崇吐出个泡泡。
世上最神奇的事,其中一件便是,有个漂亮小娃娃看着你朝你笑时,你总会不由自主地就朝他露出笑,被他纯粹的喜悦所感染。
杨崇笑到一半,想到这孩子的身份,那笑便被理智止住了。
他朝着低头哄儿子睡觉的傅四露出个苦笑,话里的感情,连他自己都说不分明是什么更多一些,“没想到,她的儿子,居然与她这般相像。”
傅四垂着头,强硬地伸手将小牛犊骨碌碌转的大眼睛给阖上。
小牛犊已经习惯了亲爹这简单粗暴的手段的意思,却因为到了个新奇的地方还有着满满的好奇,不肯就这样轻易地妥协,伸手一次次拨开亲爹的手,想要再去看看那个朝他笑得又傻又傻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