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七肚子里藏不住话,这件事又着实让他伤心得很,于是牙齿一咬,狠狠将手上的一整兜零食往地上一砸,迈开步子就朝着大厅跑去。
这时的厅堂纸上,纪氏刚了解完谢宁池的身世,眉目间原本还有五六分的满意,眨眼就消下去了两三分。
她端着茶凑到嘴边抿了一口,听见坐在她一侧的傅爹正以不大不小的音量在哼哼,“我早就说了门不当户不对,和咱金宝不合适,你非还要再看看。”
话是这般说,可今日傅爹却没继续在门上拦着。
原本他也是想这么干来着,但是在他吃饱了准备出门时,纪氏放下粥碗,淡淡地给他来了一句,“你若是想你闺女这辈子找不到个可心人,你就去拦着。”
傅爹脚步一顿,在门口转悠了三两圈,将郁气发泄得差不多了,又摆了老丈人的谱,板着脸往堂上一坐,就在谢宁池上首,还要时不时哼上两声。
谢宁池自然也将这话听了满耳,垂着眼帘没去瞧,只伸手探了探茶温。
他眼眸略一动,便有机灵的下人将他的茶盏端走重新端了一盏略烫的上来,恭敬地摆在了他手边,茶香扑鼻,微苦带甘。
这便是傅家的待客之道——便是主人在上头给来客摆脸色了,下头该如何伺候便还是如何伺候,绝对不让人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怠慢与错漏。
能想出这么个让人发闷却无可奈何的法子的,除了他的阿挽也没旁人了。
谢宁池嘴角略动了动,端起新上的茶轻抿了口,抬起头来看向傅爹,“伯父这话,我却是觉着错了。”
他虽在傅挽的家人面前刻意收敛了往日的威压,可高位坐久了的人,不自觉之间还是会带出几分说一不二的魄力,连软话都说得像是圣旨,“我是仗了出身的便利,勉强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而阿挽却是凭着个人之力,就将傅家带到了如今的辉煌局面,若单单从此一事上来论,我怕是还在她之下。”
纪氏眼尖,瞧见了他说这话时,因为提到了她那个不寻常的女儿而带出的笑。
言行举止,百般诚恳,有时不过是男子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做出的假象。
可若是他真心实意,那有些东西,便会在不经意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哼,”傅爹不买账,那倨傲的形态,十足十就是个天底下最让人敬而远之的老丈人,“天下男儿,有几个说话说得不好听的,我这些日子里,听着那些求亲之人的溢美之词都要听腻了,你这话,也不过就是个中下水准……”
这话都还未完,谢宁池的脸色已在某些关键信息上沉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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