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清风无愧于心,那是个之中,还是有八个半,无法当着辰王那张有如阎王的脸说出来的。
更不要说那剩下的一个半里,还都是因为太耿直忠心,死守着当年先帝的遗命,将辰王给得罪得死死的了。
若是辰王真的登上了那尊位,怕是所做的下一个动作,就是清算他们。
大曦朝不缺人才,辰王手底下更多得是能人异士。
若不然,当时都已是铁桶一块了的镐城,又怎会从内部失守。
许是猜到了那群人心中所预设的最糟糕的情境,谢宁池略掀了眼皮,因为睡眠不足而变得愈发深邃的眼睛缓缓从诸位大臣脸上掠过,其中似乎还带着昨夜见了太多血气而遗留下来的煞气。
“如今请诸位前来,是孤有个疑问要想诸位问上一问。”
谢宁池缓缓地抬起一只脚,踩上了那阶他从未想过要去逾越的九劫,紫金蟒袍因为他的动作掀起又落下,那其上被心灵手巧的绣娘们绣得栩栩如生的蟒,便好似意会到了主人的目的,张开爪牙,怒瞪双目,威严慑人。
大殿中一片寂静,连声稍大的喘息声都无。
故而谢宁池慢条斯理的一问,便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不知诸位觉得,这一阶,孤该不该一脚跨上去?”
问得好似只是他家门前院子里的一级台阶。
但那不是,那是帝王议事殿上的九阶,历朝历代,就只有君王和乱臣贼子才会越过这最后一步的禁制,连前朝垂帘听政的太后和那位权势滔天的摄政王,都未曾有过将自己的脚放在最后一阶上,相问臣子的行为。
辰王这是在逼他们表态,是效忠小皇帝,还是拥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