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养分的莲蓬也就此凋谢,千叶白莲退化成花苞。”
封绍问:“再开花又要等待多久呢?”
慈觉叹道:“宗脉修复尚要百年之后,千叶白莲开花结果从来也要六七百年,不论哪一种,小绍你只怕都等不得了。”
“是啊。这等神奇的圣莲子,除了这唯一一朵千叶白莲,世上只怕再生不出第二颗了。”
封绍目光一黯,虽然早知道凶多吉少,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是有些心慌意乱了。隐约中仿佛回到了上一世,他躺在手术台上时的不甘与无措。
但他毕竟不是当时的那个凡人,经了百年的修炼,心境突破了两层壁垒,便是直面生死,他不至于会崩溃心防。只是体内的妖毒却不受控制的发作了,此次又比上一次更为厉害,他几乎痛得立时瘫坐在地,慈觉见状,探识之后急忙来帮,却被推拒了。
“这法子已无用了,白费灵力。”封绍说着,便取出泰寅与他的那颗寒珠,正要打入丹田内压制妖毒,却被慈觉拦住,他厉色道:“你现在的色身法身都十分虚弱,哪里还能受得这样的刺激之物,原本的且不说了,但你现在再多打入一颗,便是妖毒不发作,你也撑不过三年。”
封绍苦笑:“不打入进去,我连三年都没有呢。”慈觉一愣,他便利落的将那颗寒珠没入丹田,比起从前,这副残躯败体更加感受到了那刺骨严寒,简直要将他丹田冻僵,几乎立时晕厥过去。
再醒神过来时,已是慈觉为他纳气守灵,即使有返虚期的大能相助,他也只是堪堪赢得表面的稳定。无需再多作运转,他心中也知道自己是油尽灯枯,去日无多了。
慈觉守了他两三日,比封绍还清楚他的情况,素来含笑不羁的脸上也难掩悲愁,忽问:“早知如此,你可否后悔当初不曾顺从血萝,以修者血气为生,以修者血气来修炼?不然也……”
封绍摇了摇头,道:“我想活想升阶想飞升,是为着‘我’,若叫血萝威逼胁迫着做我不喜欢不乐意的事,那哪里还叫是‘我’在活呢,不过沦为它的傀儡罢了。便是我屈从了,靠着杀人无数来进阶飞快,他日千百年后如愿飞升,但飞升的到底是‘我’,还是血萝它自己,只怕就只有天知道了。”
慈觉思忖了一瞬,叹了一口气:“你是少有的明白人,但你那道侣却是个糊涂又暴戾的人。你这些年带着他满九州的济世救人,只怕他还不懂你良苦用心,但只有你活着,他总肯受你制约。但如今你若是死了,他那点圣兽的畜生心性只怕就要发起狂来。”